永誓盟约（2 / 2）

没想到自己竟被魔女安慰了，他仍然垂着头未曾抬起，心下有些赧然，“是吗……”

“当然，你可是魔女看中的人，要对自己有信心啦。”

她不愿看到叶尔珈德情绪低沉的样子，即使只是偶尔也不可以。应该说，作为无所不能的史上最强魔女，她希望——

自己的眷属也能永远意气风发，桀骜不驯。

他会是征服一切并掌握一切的强者。那才是值得为她所爱的男人。

想了想，她又开口道：“你现在有我呢，我会陪着你的。”如果你表现好的话，一直都陪着你，也不是不可以哟。

她笑眯眯说着，擅自拉起他的手，和自己一道做了个极其幼稚的“拉钩”的动作。但这远远无法令奥黛满足，趁现在叶尔珈德心理防线也没平日那么森严，她以极快的速度凑到他身边，赶在他及时反应、本能偏过头之前，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她可以摸着良心保证，这是她有史以来最纯洁的一个吻，仿佛蜻蜓薄翅擦过微起波澜的水面，点到即止，什么都没暗示。

以与轻佻举动截然相反的郑重语气，她说道，“这是叶尔珈德和奥黛之间……永不失效的盟约。”

她还伸出拇指，在那个无形的吻痕上蹭了蹭。

这样的话，他就能开心点了吧？

叶尔珈德怔怔注视彼此交握的手掌，尽管奥黛很快便放开了，也不曾移走视线。

他克制住了想要抬手去抚摸刚才被她亲吻之处的欲望，即使自觉那地方温度滚烫，快要烧起来了。

“奥黛。”他突然道。

“嗯？哦、哦，怎么了？”

第一次从叶尔珈德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并且如此突兀，奥黛瞬间有种刚从人类被转化为外种、跟随先代魔女修行时，在课堂上开小差而被点名的慌张，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

不过，这种被他直呼其名的感觉还不赖嘛，她心道，要不然以后别让他叫主人了，就喊奥黛怎么样？

身为永生不死的魔女，她高高在上俯瞰众生惯了，鲜少有人能呼唤她的真名。仔细想想，真有点寂寞呢。

“你们魔女……“他看了过来。夜幕与火光侵蚀，令那张脸隐于半明半暗之处，也让她无从解读，“竟然也会承诺永远吗？”

嗯……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好呢？

事实上，她也曾对某些人许下过承诺，然而那种话早在当初说出口之时，彼此便已心知肚明会是谎言。

既然是成年人才能玩的游戏，那入场的大家应该都有觉悟的哈。

但对叶尔珈德这种老实人嘛——呃，其实她暂时也还没确定地想好那么远以后的事情。

奥黛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要太过宠溺纵容这个男人，免得他狂妄自大，欺负到自己头上来。

“说什么‘承诺’……我这不是想让你开心开心吗，”她控制表情，无辜地朝他笑了笑，仿佛不太能理解男人此时此刻的过分较真，“虽然你是我的宝贝，但，别想那么多哈。”

他就知道是这样，叶尔珈德面无表情瞄了她一眼，收回视线。

尽管调动毕生所学也未能解读那一眼中暗含的汹涌意味，但这并不妨碍魔女依靠本能而行动。她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在脑子想清楚原因之前身体便已向叶尔珈德靠过去，挽着他手臂补救：“哎呀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嘛，宝贝~”

她恨自己嘴贱，难得有这么好的氛围，还没享受一会儿就把好好的受人跪舔（并不）的主动位拱手让给对方，行吧，现在就得苦兮兮地低声下气去哄叶尔珈德了。

这个男人有多难哄，她是明白的。就算面上揭过去，心底说不定——不，是肯定——也会给自己狠狠记上一笔。

她发誓，直到把小狼狗真正吃到嘴里以前再也不嘴贱了，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