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2）

她晃了一下萌萌的手，迈开的步子有些欢快了。“我们再去找医生看看。”

林萌萌费劲的笑了笑，腿还是软，歪头歪脑的说，“小童阿姨，可我骨头还是好痛。”

曦泽犯愁的抿了抿嘴唇，停下来，瞧瞧她的身高——是抱不了她走那么长的一段路，更何况医院的主走廊人挤人。

“再忍忍，血已经验完了，坚持一会儿，好了就可以回家了。”她揽揽萌萌鼓励，起身，拉着她继续沿着走廊走，从尽头的小门离开门诊大楼。

馥院南珠路院区的儿童发热门诊，设在急诊大楼侧面的一间不起眼的小诊室内。一进到小诊室外的等候室，曦泽就闻见一股药水味，心口发闷。

不过等候室倒是空了，没什么人，上午的门诊已到尾声。

曦泽心想萌萌的血常规结果还好，现在医生一般也都不爱给病人挂盐水，估摸着开个药就能走人，心头松了松——下午应该来得及搬家。

曦泽牵着萌萌走进诊室。她发现医生已经换过，只有一个，也不是之前初诊的那位。

病人也没几个。坐在医生办公桌旁的是一个女中学生和她母亲。除了她们，就只有一对父子在边上等着。

曦泽觉得有些眼熟，不过没深想下去，诊室里有点闷，她立即想到这些空气在多少流感病人的肺里跑过一遍。

她没有走深，就在门边等，将书包和皮包摆在地上，牵着林萌萌，一手拿着看诊需要的杂物单据。

林萌萌的手非常烫热。曦泽细听了一听女高中生的进度——医生在问她发热的时间——是初诊病人。

她去瞄那对父子。

她是检验完回来，可以直接复诊，但她有些心烦，要是他们也是才检验完回来复诊，就得排在后头。

曦泽瞅着那个小男孩——小学生的个头，脖子上的皮肤黑不溜秋，偶尔一个侧脸，也黑，她实在看不出他病情如何，作罢。

她正要撤开眼睛，注意力一下子被攫住。

在医生办公桌内侧所靠的墙，高一些的地方，开着一扇不大不小的窗，光打进来，斜斜的照向办公桌另一侧，在那片固定的光线里，一截从衣袖口露出来的手腕，肤若凝脂，闪着温润的光，佩戴的钢链表也闪着光。

那个男人牵着孩子的手，一截手腕在一片光里，肌肤的泛光像是会说话。曦泽盯了一会儿，感到心脏跳了几下——她将目光转到他身上。

他在办公桌边，穿一件深靛蓝色高领细线衫，配西裤，皮鞋，脊背挺拔，深靛蓝色衣料显着些肩胛骨的轮廓，但他是略随意站在那里，左手牵着孩子，右手插在裤兜里。

曦泽稍稍朝诊室里头的方向挪动了几步，从她的角度，墙上后窗射进来的光，照在他身上的方向就微微变了。

她仍在他的斜背后，悄悄的探前，往他脸一瞧，却忽然被闪了一下眼睛，他下巴下的线衫高领是拉链领口，金属拉链头在闪着光。忽然间，那只拉链头带着光一个晃动——他转过脸来。

曦泽立即要将视线撇开，但想起自己戴着口罩，躲开显得心虚，就自然而然的与他对视。

她会心虚是以为方才的打量被发现。但高睿礼并不是觉察到了什么视线才回头。是他一直在等医生结束，刚才似乎听见有人进来，却见身边迟迟没人过来，就回头看了看，接着就直接看进曦泽的眼睛——她脸上就露着眼睛。

她看了一会儿他，有些疑惑，下个瞬间，认出他就是早晨车库里的那辆白色普拉多。

睿礼也认出了她，他是凭她明亮的眼睛认出来——那辆带女儿来的倒车极菜的奔驰。

他发觉她明显也是认出他了，就对她礼貌的笑了一笑，要回过头去，可突然间，脖子定住，接着，视线下移到曦泽的手里——一种橙黄色色彩——视线又移上去。

他从口罩被撑起的轮廓估摸了一下她的下半张脸，再扫一扫她的衣着和皮包，还有女儿的年纪，心里有了判断：年轻的漂亮妈妈，难怪那么粗心大意。

这几秒，曦泽也一直看着睿礼，不过她只是在看他的正脸——如果不是肤质极度纯润会被划为轻薄类型的美。他长着一张巴掌脸，五官极有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