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2）

林萌萌跟着她，到她边上，看她发急，有些想哭，抓过曦泽的手摇了摇。“小童阿姨，我，我，”她浑身扭了扭，“我会不会，”

曦泽停下来，瞧着萌萌的眼睛。“怎么啦？”林萌萌伸手拿过那只鼻咽拭子，双手握着，盯住曦泽的眼睛，可怜巴巴的。她顿时明白了，一把摘了口罩，对她笑。“萌萌不要怕，我们不会是甲流的。”

“可是我骨头痛，这次和以前不一样，昨晚就疼了。”林萌萌耷拉着脑袋，声音在鼻子里闷闷的，“班上有些同学就是骨头痛了，接着好久好久没来上课，我一直不敢跟奶奶说，说了又会被奶奶骂，她真的好讨厌。”

“管他们干什么，我们会没事的。”曦泽抓着她的手臂，低下头，去找她的眼睛，“萌萌啊，我们不会是甲流的，因为不是甲流这么严重奶奶才会骂，你想啊，你要真的是甲流，她还敢骂你瘟鸡啊？她就会哭了呀。”

曦泽摸摸萌萌的下巴，林萌萌抬起发红的眼睛来，曦泽按着她的肩膀。“所以以后生病了要告诉奶奶，别不说，奶奶骂你就说明不严重，你就该高兴的，好不好？”

林萌萌擦擦眼睛。“好吧。”

曦泽听她语气勉强，犹豫了一会儿，拿袖子一点点擦起萌萌衣领上的眼泪。“奶奶今天早上凶你，她那真的是急出来的，你想想你妈妈。”她顿了顿，酝酿了一会儿，“你想你妈妈住院那会儿，你奶奶有没有骂过她啊？你前阵子不还看过你奶奶天天哭的，是不是？”

林萌萌张了张口，没出声，牙齿迟慢的咬住了嘴唇，睫毛掉下两串泪，慢慢的把鼻咽拭子还给她。“那奶奶以后还是骂我瘟鸡好了。”

曦泽接过那鼻咽拭子，揪揪她的脸。“别呀，以后多穿点衣服，多吃大蒜，多锻炼，听奶奶的话就不会得病的。而且你奶奶骂你的时候也不开心的。”

睿礼这时回头看了门边一眼。他带的男孩是复查，好的差不多了，他就没怎么重视医生问诊。

曦泽没注意到他，蹲在那里戴起口罩。

徐医生正在给小男孩看舌苔，刚想和睿礼说话，见他扭着头，也就循着视线望了望，惊觉曦泽还在诊室里，腾地起身。“你怎么会还在这啊？”

她发急时音量高，睿礼惊得已经回过脸。

曦泽按着膝盖，抬眸。徐医生站在办公桌后，抬手指了指墙上的钟。“这不都已经跟你说过了就五分钟，赶紧送去好下午早点出结果，现在都不到了。”

曦泽没起来，瞧住睿礼在那端站着的深靛蓝背影，不动弹。徐医生急死，幅度很大的对曦泽挥了挥手，大声喊：“快跑着去啊！”

曦泽按着膝盖，垂眸，心里呵笑了一声，自语似的用诊室里的人都能听见的音量道：“我是来找医生看病，又不是来找病人家属看病的，真没想到现在居然一个病人家属都可以吩咐人了。”

徐医生愣了愣。曦泽缓缓起身，盯了一眼睿礼的后脑勺。“我们一家健康得要死，平时医院也不来，我会知道那个塑料管子叫鼻咽拭子而且还是用来测甲流的？”

睿礼没什么反应，就站在那。

曦泽瞪着睿礼的背影，拉过萌萌，往门里退了一步，鼻子里很明显的哼了一声，“还什么就差五分钟，蛮清楚的嘛，这带儿子跑医院看病都看出经验来了，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有优越感的。”

“好了！”徐大夫火气上来，奈何不能态度太差，扬手，“快来不及了，你赶紧把那鼻咽拭子送去吧，”

“马上就去了！”曦泽高声道。说完带着萌萌快步从门里一溜烟出去。她之所以敢说那些惹人就是估计着下午门诊肯定又得换医生，见不着现在这位。

“还什么家属吩咐人？”徐医生按着桌面，慢慢的坐下，“就不说人家是做医生的好了，就真的是来看病的，”她气得说不下去，从鼻子里喷了一口气，对睿礼指着门边瞠目结舌道：“你说这什么人？好心提醒她一句还得被她这么数落这么咒的。”

“也是可以理解的。”睿礼缓缓道，调整了一下发笑的表情，抬起脸，“所以说儿科真的不容易。”他对徐医生笑了一下，又低下头，拍拍身边的男孩让他起来，“说谢谢医生。”

“谢谢医生。”小男孩深鞠一躬，旋即一个扭头，盯着满是光的门，压着嗓子啐道，“简直就一泼妇。”睿礼直接给了他一个毛栗子，他一声不响，也不捂脑门。

徐医生只是摇头笑，合上桌上的病历。“等会儿我可得给下午的小刘提个醒，要真是甲流，我看她非把这炸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