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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蛊残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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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君派臣将此物送与蛇君。”河佘将手中的锦盒递给小厮。

清越望见小厮双手接过锦盒,替自家主子谢过渊君赏赐,旋即转身将锦盒送至了屋内。

清越知晓这些人其实都看不到自己,于是便大大方方地跟在了后头。

屋内,一名白衣青年坐在镜子前,一旁的小厮恭敬地呈上锦盒。

青年令小厮打开锦盒,一只银制的脚环静静躺在盒中,上面有着四个小铃铛,十分精致。

一阵眩晕感突然传来,周围的景色变得模糊起来,清越习惯性闭上了双眼。

等他再睁眼时,已置身于雅殿内,一名黄袍男子正斜躺于正前方的王座上,一双丹凤眼半眯着,浑身散发着慵懒的味道。

几名琴师正在弹奏乐曲,而中央依旧是那名白衣青年,此次他一人独舞,虽仍旧是一袭白衣,却与上次有所不同。素罗裹身,却露出盈盈一握的腰肢与一双雪白的玉足。

叮——叮当——

青年伸出右腿,足尖在空中勾勒出一道弧线,右脚脚踝处的铃铛随之响起悦耳的声音。他的舞姿柔软流畅,美艳动人,他望向殿前王座上的黄袍男子,眼底除却风情万种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爱意。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抓住了青年的脚踝,青年一个不稳跌入人的怀里。

“这只脚环,称你。”黄袍男子右手揽住青年的腰,左手手掌顺着戴着脚环的脚踝在光滑的大腿上游走。

青年一声轻吟,伸出双手勾住男子的脖子,露出一个魅人心魄的笑容,朱唇微启:“渊君赏赐的,自是最称漓姬。”

“呵。”男子轻笑一声,右手往上托住青年的背,微微用力,青年便顺势送上了自己的唇。

轻纱幔帐,烛火通明,清越站在殿外,望着殿内交缠的两道身影,不管再看多少次,心底的疼痛也不会减少一分,一阵酸涩自他心底蔓延至嘴里,有些发苦。

这是梦,这是假的,他自我安慰道,强迫自己从那两人身上移开视线,反正再过一会儿自己就该醒了。

然而同他之前做的梦都不一样的是——

“你觉得这是假的?”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凭空出现在他眼前,那是本该在人身下的青年。

清越惊慌失措地往后一退,不料却一脚踩空,落入身后的未知黑暗中,最后映入眼底的是青年嘲讽而又有些怜悯的笑容。

烛火未点,屋内漆黑一片,躺在床上的清越突然睁开双眼,那是一双在黑夜中显得十分诡异的红瞳。

只见他坐起身来,将放在枕头旁的锦盒打开——蛇状的血珊瑚安静地躺在里面,泛着血红的光。

翌日,敖霖叫来墨予,同他商量最近长兰泽的妖怪频频失踪之事,长兰泽是北冥渊下属的一个湖泊,由一条蛟负责管理。

墨予道:“渊君不知,其实除了长兰泽,还有几个小地方也发生了同样的事。只是这些地方小到连地仙都没有,所以并没有上报上来。”

敖霖问道:“竟是如此,你觉得可能是何人所为?”

墨予沉思片刻,开口道:“这些妖怪凭空失踪,连尸体都没有,要么是被大妖吃掉,要么就是拿去炼制某物了。恕臣斗胆猜测,这事不是某个大妖所为,便是某位自甘堕落的上仙。”

敖霖不语,半晌,他道:“本君以为,此事并不简单,此次你与大倪前去调查,务必要小心。”

墨予点头抱拳:“是。”

敖霖挥挥手:“去吧。”

墨予刚要退出殿内,门外就传来了大倪的声音,说是有事禀报。

敖霖将人宣了进来,只见那大倪道:“启禀渊君,方才有一叫小锦的鲤鱼精来府中寻清越公子,说是公子与她相约每日辰时在府外的云丘藻见,不承想今日过了午时都还未来,小锦姑娘很是担心,这才到府中来问。”

鲤鱼精,小锦姑娘,每日辰时……这就是拒绝他的理由吗?

怒意爬上敖霖的脸颊,他现在就想冲去看看那小锦长得什么样!

但是他强行压制住了内心的愤怒,问道:“那清越呢?”

大倪面色一紧,道:“清越公子他……,方才臣去敲他的房门,没人开门,臣以为他不在屋内。刚准备离开,就听见屋内有重物落地的声音,臣担心公子出事,就冲了进去。臣见到……清越公子满脸是血地倒在地上。”

敖霖脸色变得铁青,他快步去到了清越的房间。

此刻清越已被下人扶到了床上,脸上的血污也被尽数擦去,一张清秀的脸失去了血色,整个人毫无生机地躺在那儿。

一旁的河佘见到敖霖过来,立马迎上去道:“渊君,公子这是中了血蛊。”

“血蛊?”敖霖缓缓走到床边,望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青年。

“是,中了血蛊之人会在七日之后第一次发作,第一次发作是从眼开始,血流不止,一个时辰后便是眼和鼻,直到七窍都开始流血,就是中蛊之人死亡之时。方才公子只剩下左耳和口还未流血,也就是还有两个时辰公子便……”

“是谁?”敖霖握紧拳头,身子微微颤抖,脖子上浮起的几片龙鳞显露出他此刻的愤怒。

血蛊难以察觉,且发作快,仅仅七个时辰就会要人性命,但也有个致命弱点,那就是第一次发作后便能从中蛊之人身上感受到施蛊之人的气息,并以此推算出施蛊之人的所在地,而施蛊之人的血便是这血蛊的解药。

“是……公子上次救过的那个凡人女子。”河佘有些难以开口。

敖霖眸光微闪,道:“竟是她?”

青年紧闭的双眼中又有血渗了出来,敖霖俯下身子,伸手替他一一擦去,尽管血流的速度比他擦拭的速度快上许多。

敖霖看着自己满手的血,怒意又蹿上心头,他从河佘问道:“她在哪儿?”

河佘道:“北夏王宫。”

话音刚落,敖霖便化作一道金光离开了北冥渊府。

河佘叹了一口气,唤来周围的侍女替清越擦拭脸上的血迹。

待他们收拾干净,退出房间时,方才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青年却睁开了双眼,红色的,如烈火般灼灼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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