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 / 2）

抒默在屋内转悠了几圈，还是觉得气的要死“我写封信，你给抒羽送去。”说是信，抒默也只写了一句话“别杀王志，等我回去。”他要亲自审问他，问问他为什么？他明明是个清廉之人，为何会贪污赈灾之款？这一刻，他终于承认了抒羽说过的一句话，他说自己还是太容易相信他人，不是个帝王之才。

幽暗的天牢，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只有一种光，蜡烛的光。王志听着隔壁人的喃喃自语，他在说‘皇上，我错了’这个人是个疯子，他进来第一天牢头就和他说过了。他犯了什么罪？杀人，放火，还是强奸？他只知道这个人被关在这里十几年了，生生被关疯了。他想也许自己的命运也会是这样，在这个阴暗的牢里，度过余下的终生。

锁链响动的声音，拽回了他的思绪。他在这里这么久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盏灯一起亮。他想，来了，终于来了，终于到了审判他的时候了。他跪趴在地上，头抵着地。

“王志”他听的这个声音，猛的抬起了头，楞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皇上会亲自来审我这个罪人。”

“你知罪吗？”抒羽没有理会他发疯的言语，他其实也很想知道王志到底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

“罪，知道啊。我伙同那两个御史贪污了赈灾粮款，害的数万百姓流离失所，惨死他乡。”王志边说边站起了身，直视着抒羽的目光。“让我想想，还有什么呢？辜负了皇上的信任，没能成为你心中的好官。哈哈哈哈....”

“不是我的，是抒王爷抒默的信任。”抒羽出声打断了王志的话。王志听到抒默的名字，停下了有些疯癫的行为“对，还有那个抒王爷。我应该感谢他的，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到京都来，这个地方啊，多好啊。繁华，富丽，充满了诱惑。”王志说到这又低声笑了起来。“诱惑啊！”

“王志，是抒王爷把你的御状呈上来，才解决了你家乡父老的生计问题。才让你在这里一展抱负，实现你说的宏伟梦想。”抒羽坐在一把椅子上，旁边两个侍卫举着火把，跳动的火光将王志的表情完整的呈现在抒羽的面前。

“是啊，是他帮了我一把。可是他不该，不该拉我的。你知道吗？那个感觉就像是你在泥潭里，路过的人拉了你一把，他以为将你拽出了泥潭，但殊不知，他的脚还陷在里面。然后那个人转身走了，只剩下我看着自己一点点重新的掉下去。”这几天一直生活在幽暗环境下的王志，猛然见到这么多火光，眼睛很不适应，有些发酸，他闭了闭眼睛，又重新说道“我也以为我可以在这个京都大展拳脚，可是一切只不过是我想的罢了。刚开始确实是很好，因为他们以为我是抒王爷的人。可时间一久，大家就明白了，抒王爷只是可怜我罢了。于是同僚无视我，背地里说我是上不了台面的狗，没能讨抒王爷的欢心。”抒羽听到的这话，捏碎了木质椅子的扶手“简直是荒唐！”

“因为没有钱，租住的地方是小混混的地盘。有时碰到了被他们殴打，找了官府却根本不管。我还见过衙役和他们一起喝酒。根本没有人把我当成是朝廷命官。后来我被人设计进了赌坊，结果欠了一屁股的债。”王志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将那滴不必要的眼泪擦去。“走投无路，我去找了抒王爷，可是管家根本不让我进门，我去妓院等他，连老鸨都不愿意让我进去，因为我没钱啊。可抒王爷呢，却可以在里面左拥右抱，温香软玉，喝个烂醉，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抒羽皱着眉头，听王志在那说他的心酸史，他却只有一个想法，抒默去妓院这个习惯等他回来一定要改掉。“所以你就投奔了幽王？”

“没有，他只是帮我还了债，借我一笔钱。让我可以有钱交际，不被欺负。让我可以体面的去找抒王爷而不被赶出来。”王志似乎格外的恨抒默，他将自己所遭遇的一切都归结于抒默，抒羽知道他是个疯子。

“再后来抒王爷记起我了，我就卖了卖惨，表表忠心。我就得到了主持赈灾的机会。本来我也没有想要贪污的，可这时候幽王找到了 我，他帮了我，那我也得帮他。这不就是在朝中生存的道理吗？皇上！”王志说完还向抒羽鞠了一躬，好像要表达他的敬意一样。

抒羽听完这些话，只是冷笑了一下“所以你就拿着那些粮款讨好幽王，让那么多受灾百姓白白饿死，而你回来还好意思在大殿之上吹嘘你的功绩。把我和抒王爷玩弄在鼓掌之上，是不是给了你很大快感啊？王大人！”抒羽招了招，身后的侍卫上前，只一下就扳断了王志的手。“既然你的手不干净，那就别要了。”

抒羽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王志的面前。剧烈的疼痛，让他已经站立不住了，捂着胳膊跌坐在地上。“直到今日，你也没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进行反思。你只是把一切过错推给了别人，你埋怨抒王爷，埋怨我，埋怨那些曾经对你冷言冷语的人。可这些一切都不能成为你掠夺他人生命的理由。”

“如果没有抒王爷，你也许早就死了。任何借口都是你自己的心理安慰罢了。王志是你毁了你自己，而不是我们任何人！”抒羽说完转身离开了牢房“既然他疯疯癫癫的，那就别让他清醒过来了。”等在门口的监管诚惶诚恐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杀了我？”王志听到这话，有些激动“你还想干什么？”边说边向门口爬着。

“我不想在听见他对任何人说任何话，懂吗？”抒羽一脸狠戾的盯着王志看“哈哈哈哈，我知道了，抒王爷，你不想让我和抒王爷说。皇上，你...”话还没说完，便被上来的监管捂住了嘴巴，抒羽向外走去，但留在那的人都在呜呜的话语中听清了王志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是‘皇上，你对抒王爷真是用心良苦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