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在酒吧里被摇滚乐轰的头疼,车子开的很稳,不到五分钟他就睡着了。
红绿灯处,席远才好好看了看纪天予的样子。
他斜靠在车椅上,下颚和颈部连成一条好看的弧线,纪天予皮肤白,鼻子遗传了妈妈,不算特别挺但是精致,在这张脸上显得更加温柔,睡着时睫毛覆下一层阴影,比醒着的时候更加无害,少了点疏离的气质。
纪天予里面穿着白衬衣,外面罩了件米色的风衣,衣服有些皱,席远视线往下,肩侧处竟然还有两三个口红印。
他心里纳闷,纪天予一贯不喜欢这种场所,出去玩一年怎么开始追求刺激了?
绿灯亮了,席远收回了自己伸出一半的手,把上方向盘。
车子停在车库里,熄火间纪天予悠悠转醒,揉了揉惺忪的眼,刚睡醒声音也有些无力,“你家?”
席远帮他按开安全带,“嗯。”
纪天予也不说什么,开门下车,席远已经拿好了他的行李。
他旅行了近一年,但是东西却不多。他不喜欢买纪念品,也不做代购的生意,随心所欲走到哪里就换一身当地的行头,现在也只有一个到膝盖处的小行李箱。
到了客厅,灯一打开,纪天予看清楚了席远的一身行头。
他穿着剪裁合适的黑色三件套,胸口口袋露出墨绿色巾帕的一角,没打领带,但是这身西装足以见郑重。
“你从哪里来接我的?”纪天予问。
“索亚。”席远将行李箱放在玄关旁。
纪天予点点头,索亚是本市最大的酒店,看样子席远该是也参加了个什么宴会或者高端派对之类的。
他这会累的不想说话,况且一年没见,刚回国撒了个小谎还被当场抓包,怪尴尬的。
纪天予脱了风衣,随手丢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轻车熟路地上楼,找到自己的房间推门进去。
房子的装修和以前一样,他房间也保持着一年前的样子,连他桌上拼了一半的模型还在,只不过零件被整齐地收好放在纺织布的盒子里。
被子上还有阳光晒过的干燥味道,他侧头埋进一片柔软里。
裘越的电话像是算准了点,纪天予半睡半醒之际打来,开口就问,“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纪天予坐起身揉揉头发,听见裘越那边还是摇滚乐的声音,“你还在酒吧?”
“对啊。”裘越大声,不大声声音就被音乐盖住了,“你回家了没?远哥生气了没?”
“回了,我刚刚都差点睡着了。”他打开衣柜,衣服还是去年的,但是很干净,叠得整整齐齐,他拿好衣服转身去浴室。“你的乱摸派对还没结束?”
“太火热了我都有点受不了,半个小时就结束了。”裘越又说,“远哥生气没?”
“你那么怕他生气干嘛?”纪天予把手机放在台子上开外放,挤好牙膏,开始刷牙。
“我靠,他不仅是你的监护人,现在还是我老板了啊哥!那我明天还去不去公司,我会不会被雪藏啊?”裘越越说越惨,“我错了,我就知道接你的机总没好事。”
裘越现在在席远的公司,就一个热气都没有的小明星,和冷藏也没什么区别。
纪天予听他说话都觉得好笑,心里琢磨着监护人三个字。
不怪裘越怕席远,席远也确实算是半个纪天予的监护人。
他从小在席远家长大,读完了小学才回自己家,高中那段时间正好是他妈公司发展最关键的时期,他又回席远家住,高中三年的家长会都是席远参加的。也是因为这个,到现在裘越还在背后叫席远是监护人。
席远比他大六岁,却像个六十岁的老大妈,事事都要操心。他读高二那年,席远已经在接手家里的公司,竟然还能每天抽一个小时检查他的作业。
“我都多大了?还监护人?”纪天予含糊道。
“算了。”裘越听到他这边刷牙的动静,“我失业了你得养我。”
纪天予笑笑,吐了口泡沫,颇有些暧昧地说,“我包养你。”
今天没赶上时间,裘越约了他明天请他吃接风宴才挂了电话,纪天予心情不错。他和裘越没有从小玩到大,但是交情也从高中开始,这么些年他不缺朋友,交心的就只有裘越一个。
起初他一声不吭就买了机票去国外,裘越知道后立马飞到他身边陪他,虽然那一个月两个人基本上自己玩自己的,让天予觉得裘越是来国外勾搭汉子的,但是也不影响他心里的小感动。
洗完澡,长途的疲惫感更重,纪天予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床头柜上放着杯牛奶,还是温热的。
他端着牛奶喝了两口,拿出手机给席远发了句,晚安。
–晚安。
牛奶喝完,困意更甚。
纪天予打开朋友圈,拍了张手握杯子的照片。
配字,回来了。</p>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