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2 / 2)
容佩脸色苍白没作声,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阿良语气哀怨,又问道:“你...难道想让我死吗?你不喜欢我吗?你不是说过,想看我过得好吗?”
看阿良神情越发悲痛欲绝,容佩竟有些于心不忍,但她终究犹豫开口道:“可你...杀了人...”
闻声后,阿良整个人仿佛忽遭重创,顿时黯然失色,他心灰意冷地看她一眼后喃喃道:“我知道。”
顿了顿,又自语道:“以前我一心求死却总不成,后来就遇到了你,现在我不想死了,我想在你身边好好活下去。”
说罢后他就不顾容佩挣扎,将她拥进怀里,收紧手臂。容佩的脸紧贴在阿良滚烫的胸膛上,她本双手抵着他挣扎着,不停惊慌道,放开我。
“我早就同你说过,不要来寻我不要来招惹我,是你非要日日来寻我还待我好,我相信于你,又喜欢上你,结果你现在竟然想让我去死,你...怎能对我这般狠心...”
阿良的声音闷闷的,说话间她就忽觉有点滴水珠,不停地落在她肩头上,心骤然随着一疼,她便不再挣扎了。
须臾,容佩脖颈忽的一紧,她顿时大惊失色,想叫却叫不出声,因此刻阿良的手已经捏紧了她的脖颈。
他狭长美目里还盈满着晶莹泪水,悲痛沙哑道:“如若你要去告我,那我便杀了你,再自刎。”
“你...还要去告我吗?”
容佩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甚至有些发黑,求生欲促使她微弱地摇了摇头。
阿良松开了她,容佩一手撑着床榻一手捂着疼痛的脖颈,大口喘着粗气平复许久。
阿良看她良久,眼神闪烁,最后道:“我再信你一次,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这时,忽响起敲门声,付全的声音也随着传来,他在门外喊道:“阿良?今日怎的还未起身?”
阿良朝容佩示意她别出声,容佩惊恐未定朝他点点头,随后他清了清嗓子,才大声回道:“这就来了,全叔。”
说罢后飞快下床,拿了衣裳迅速穿好,又随意用黑檀木发簪束上长发,而后看了眼床榻上裹着被褥仍战战兢兢得容佩,才开门,恢复了一如往常般神情跟随付全离去。
容佩这才松了口气,失神落魄地靠坐着,目光落在床榻上那件血迹斑斑的白衣,心乱如麻,犹豫不决。
近几日里,容佩一直穿着立领衣裳,又声音沙哑,柳夙歌询问时,她便用染了风寒蒙混过去。
观她脸色确实不好,又总魂不守舍的,柳夙歌也没再追问,只道换时节要多加衣,后又遣家丁给她买了汤药,吩咐给她熬好日日喝。
见她喝了几日仍未见起色,柳夙歌越发担忧,甚至说不必成日来伺候她也无事,先养好身子最重要。
本就犹豫不定,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容佩就更觉得愧对于她,她从柳夙歌口中也知晓一些,自家大人近日被那案子缠得脱不开身,且又毫无头绪,一筹莫展,甚至因此被皇上怪罪下来,克扣了整一月俸禄。
因这事,她夜夜无法入眠,期间有几次她想要开口对柳夙歌说时,阿良总会恰巧出现在她眼前,看到他后就觉得脖颈处还在隐隐作痛,便心有余悸得不敢声张。
可时间久了,她觉得精神已经临近崩溃点,实在无法忍耐了。
于是,一晚在她正为柳夙歌拆着头上繁琐发饰时,她故作随意问道:“不知大人未破那案子,凶手究竟是如何杀的人?”
柳夙歌想了想,回道:“听闻是被凶手用一圆状的利器刺入脖颈脉搏致死,夫君怀疑是发簪类的凶器。”
容佩闻声心猛跳一下,眼前忽闪过那日他临走时束发的画面,又急忙问道:“大人为何怀疑是发簪?”
柳夙歌一愣,透过铜镜看容佩,观她一副要寻根究底得模样。她知她胆小向来对此不闻不问,今日这般确是有些反常了,疑惑道:“今日你怎的对这案子如此感兴趣了?”
容佩有一瞬慌张,又迅速稳稳心神,边加快速度拆着发饰边垂眸朝她道:“还不是因那日上街时,看小姐您有中意的首饰都没舍得买下来,又对奴婢说是因为大人这月俸禄被扣了。奴婢心想着若是下月此案仍未破,大人再被扣去俸禄可怎办?所以不免有些着急了。”
柳夙歌悠悠长叹一声,惆怅道:“我也着急,可他不愿让我参与这案子,什么事都不肯告诉我。就连我方才同你说他怀疑是发簪类的凶器,也是我在他书房外偷听到的。”
顿了顿,她又回忆了一下,那晚所偷听到得对话,才蹙眉开口道:“我记得,他好像说是搜到了像是发簪前尖的一物。”
容佩若有所思,忽有一计上心头,只是不知是否能行得通,是否能被察觉,但现也别无他法,唯有一试。
眼前又浮现出阿良阴冷的脸色,她有些惴惴不安,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柳夙歌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斟酌片刻,正色道:“若是有事可以同我说说,莫要闷坏自己身子。”
其实她早就察觉出容佩这几日里的怪异,可观她不愿说,她便不好再多问,只盼她早日愿主动与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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