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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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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生病,说让他病死好了,结果照顾了一夜,还给他下厨做饭;说下次要是再订跟电影票,跟实验有冲突,他一定不来,结果因为迟到急急忙忙的连手术的手套都忘了摘。

沐彦之看着他笑,眼里全是怀念的味道。

就这样,在温良扶着沐彦之走完了最后的两圈,虽然还是没能得到前二十,但是被校长临到头,颁了个互帮互助团结友爱的奖章,分数跟第一名也没差。

就这样运动会落下了帷幕。

温良拖着沐彦之进了医务室。

校医还是那位陈路宇。

沐彦之进去之前,先不动声色的到处看了看,确认试验台上干干净净,垃圾桶里也没有什么异样之后,才放心的坐到了病床上。

难为陈路宇还记得他,“啊,是这位姓沐的小同学啊,你怎么了?”

“额……我没事……”面对对方温和的笑脸,沐彦之却下意识的直起腰,感觉到了毛骨悚然。

大概是上次亲耳听到两个人围在一起,给小动物做解剖实验,留下的心理阴影?

他对温良有情侣滤镜,觉得对方做什么都帅,但是面对校医,滤镜失效,平时那被忽略的感觉就成倍成倍的翻涌了上来。

惹谁也不要惹医生。

殊不知当年,裴勇就是因为对军医开了几句玩笑,结果对方给他缝针的时候,愣是没给打麻药,当然也是有疼痛测验的原因在里面。

当时裴勇当着他部下的面,死要面子,愣是没喊出声来,脸都被青紫了,回头给他打电话,骂了两小时的街。

由此可见医生的恐怖。

杀人于无形之中。

而且因为温良的原因,他对这个职业有着莫名的敬畏。

面对陈路宇时,他就有点莫名的心虚。

后者看出了他的情绪,忍不住飞了下眉毛,似笑非笑的。

温良挡在他身前,“陈老师,您帮忙看看,他闹肚子。”

接触到学生的视线,他无奈的举了举手,示意自己会公事公办的。

他站起身走过去,一边给他检查,一边问,“都吃了什么?”

沐彦之说了一下。

陈医生这边检查也完了,最后下结论,“喝水喝的太急,水又是冰的,胃受了点刺激,我给你开点药。”

然后转头问温良,“明天我朋友来看我,说要给我送只兔子,要不要来做做实验?”

“很难得哦~”他眨了眨眼。

温良心念一动,眼睛亮了亮,“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什么时候来,我什么时候做,到时候给你开个假条交上去,保证你们老师没得说。”陈路宇跟他使眼色。

“那就谢谢了。”温良开心极了,拿了药扶着沐彦之回去。

虽然有陈路宇的承诺在前,但是温良也没有真旷课,他是中午去的。

沐彦之趴在桌子上假寐,看到他起身,立刻也悄摸摸的跟了上去。

殊不知,温良早就发现到他的小动作,特意躲在上面的楼梯间,看着他出来,才悄悄跟上去。

沐彦之下了一节楼梯,还是没有看到温良的身影,忍不住皱眉摸后脑勺,“不应该啊,他跑的这么快?”

怎么一出来就不见人影了?

他又凑到走廊去看,下面也没有温良的影子。

正咂摸着呢,突然听身后熟悉的声音问,“你在找谁?”

沐彦之正出神,还没反应过来,挠着脖子想不通的嘟囔,“怎么就不见了?跑哪去了?难道是厕所?”

温良看着他自言自语喷笑出来,终于忍不住拍了下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小声喊了一句,“嘿!”

“哇!”沐彦之被吓了一跳,捂着耳朵转过身来。

好在他还记得这是午休时间,立刻捂住嘴,将声音捂进了掌心里,才险险的没有招来老师。

温良撑着阳台两侧,将他圈在怀里,俯身看着他一脸懵逼的样子笑,“怎么?你这是出来找谁?”

沐彦之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了,这个人早就知道他会跟出来,纯粹在这逗他玩呢。

他忍不住嗔怪的翻了个白眼,“我是担心你。”

“担心我干嘛?还怕我被老师买了啊?”温良扶着腰笑得停不下来。

笑得沐彦之着恼,伸手不轻不重的打了他一下,佯怒道,“你是想跟我打架吗?”

“不了不了不了。”温良赶紧摇头,还做了一揖赔不是,“小生知错了,不敢与将军争雄,将军还是饶了我吧。”

他说着抬起眸子,眼里还蕴着笑意,跟沐彦之的对视在一起。

两人齐齐愣了一下,紧接着都笑了起来,若有若无的暧昧萦绕其中。

沐彦之扶着扶手,脚步踢踢踏踏,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下楼,好奇的问他,“你就这么喜欢医生这个职业吗?”

上一辈子为了实验废寝忘食,这辈子也是喜欢到大中午顶着大太阳,和被老师发现的风险溜出去。

温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仔细想了想之后,摇了摇头。

他表情有些怅然,“我……没有找到其他喜欢的东西,所以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

“只是做实验的感觉很奇妙,可以不用去想外面的一切事情,只要去思考实验该怎么做,这给我一种……”他转头来看,声音压得有些低,“很安心的感觉。”

沐彦之对上他专注的视线,差点以为对方口中说的是自己。

“咳——”他为这种不要脸的想法脸红,偏过头咳了一声,最后道,“你开心就好。”

开心吗?温良愣了一下,最后低头笑着点了点头,确实挺开心的。

不管是做实验,还是跟这个人待在一起,开心的让他觉得,这一切都是梦。

一场奢望的终究会醒来的梦。

这样的想法让他忍不住想要把沐彦之抓的更紧一点,一直不松手。

校医室挨着运动场那边,中间要经过树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突然听到猛地一声喝骂。

“顾北望,你他妈当老子的话是放屁是不是?我要的是钱!钱!你这是什么东西?乒乓球?”

少年冷笑了一声,猛地将手中的球拍往墙上一砸。

碰——

“不要!”熟悉的声音带着一点惊惶,然而转瞬就变成一声闷哼。

重重的一脚将他踹的撞到树上,让整个树都剧烈摇晃了一下,树叶扑簌簌的往下掉。

“草泥马的,顾北望,你非要老子削你是不是?”不堪入目的骂声,夹杂着拳拳到肉的暴揍,以及旁边同伴的笑嘻嘻。

“喂喂,邝哥算了吧哈哈哈,这家伙估计也没什么钱,而且他要是跟他们班里那个大块头告状也蛮难搞的。”同伴咂了一下嘴,漫不经心的,“听说是北京来的混子,混黑道的,不惹为妙。”

“我他娘的会怕他?!”那个被称作邝哥的人喊了一声。

“您是不怕啊,但是我们这些小喽啰可惹不起那个大人物。”同伴们都相继在说。

“妈的,一群孬种!”邝戕狠狠踹了一脚树,转头往顾北望脸上啐了一口,“别再让我看见你。”

一群少年嬉笑着就要远去。

一开始沐彦之听到这些动静的时候,没怎么听清他们说的话,只觉得喊出来的名字有点耳熟,在听到乒乓球,就明白是谁了。

他看温良皱眉的表情,立刻道,“我们过去看看。”

两个人动作没有刻意消减,但是对方打人的动静太大,反而将他们的行踪都遮掩了。

一路上将话听了个差不多,沐彦之出离的愤怒了。

其实他知道,学校里面是分阶级的,暴力者阶级——也就是所谓的不良少年、不良少女,动不动就是“我让我兄弟干你”,满嘴的挑衅粗鄙之语,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大多数还是学渣。

段西山就处于这个阶级。

第二个阶级就是大多数人的普通者阶层,但是这个阶层里面又分为不同的小团体,还有极个别强悍却不屑于与第一阶级为伍的人,而这些人,通常就是中心人物。

——温良、沐彦之、裴勇、江梦都属于这一个阶级的层次者。

第三个阶级称作欺压者,被排挤孤立的人,也是分为层次的。

因为好看被同龄女生排挤,但是这类女生通常被很多男生喜欢,属于高层次一点的;被孤立者很多是因为某一些事情跟人起了冲突,被人一致的讨厌,一旦跟他搭话,那个人也可能被孤立,这是一种冷暴力。

最可怕的就是热暴力。

一直被欺压的那个人,往往瘦小、看起来好欺负、不怎么说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种最底层者,也往往是男生。

沐彦之不知道,原来顾北望就是处于这一个阶层的。

他拨开树枝,看到那个曾经跟他打过球的少年蜷缩在地上,无比熟练的护着头,旁边他珍惜的球拍碎成了两半,还有敞开的书包,里面的东西被乱七八糟的倒在地上。

这样的一副场景,让他眼中的愤怒都要烧起来了。

邝戕想要出去,发现有人挡在前面,逆着光线看不清楚面容,只看得出个子不高。

他转头啐了一声,伸手就要推他,“干嘛?好狗不挡道!”

这手还没挨上去,就被温良死死扣住。

他微低着头露出脸来,眸子里一片冰凉的扫向邝戕,语气森寒,“你要干嘛?”

温良的脸一露出来,有认识他的脸色立刻一边。

邝戕明显不认识他,他手腕被捏的生疼,想扯出自己的手腕,却发现根本扯不动,看着这个长得跟小白脸似得的大个子,恶狠狠的,“松开!”

温良看了他一眼,倒是松开了,他弯腰走过去,身体微微侧着,压住了光线,挡在沐彦之面前。

他视线扫到那个明显认出了他样子的人,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了?”

“额……”那人被他的眼神扫到,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哆哆嗦嗦的吐出一句,“疯、疯子……”

疯子温良,当初不良少年的老大,统率了十二班,原本也只是一个低调的人物,因为打老师一战成名,后来也陆陆续续打过几架,彻底奠定了自己传说的地位。

却在高二的时候一举考入一班,从吊车尾成为了学霸。

但凡是实验中的学生,就算没见过温良这个人,也一定听过他的事迹。

那个被称作疯子的男人。

实在不是他不争气,而是围观过他打架的人,都只会望而却步,想转身逃跑。

这个人太强了,强到了让你觉得不可战胜的地步。

温良可不知道他内心戏这么多,半天听不到回答,皱着眉喝问了一句,“我问你,发生了什么!”

“我、我……”那人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怂得让邝戕骂娘。

沐彦之松开手里一直拽着的叶子,长长吐出一口气,“算了。”

“没必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抬起头,眼中的狠意让人心惊,他从齿缝里挤出剩下的话,“你们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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