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村里有个姑娘（2 / 2）

郎家兄妹居住的村子里有个孤儿叫奚妍。她跟郎家凤的关系最好，可以说是姐妹情深。看着郎家凤一人扛起一个家庭的重担，奚妍选择去广州打工，赚钱帮助郎家凤。小姐妹之间偶尔通一通电话郎家凤也是报喜不报忧。当奚妍从工厂请了假期回来看郎家凤的时候，等待她的却是一个小小的坟头。

奚妍说郎家龙是晚饭时间死的，那么短的时间里她就把人挪到自己的房间？还给换好了衣服？难道郎家龙不是被打死的，而是被奚妍害死的么？还有奚妍口口声声要为家凤报仇，却少有提及郎家龙。我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有些后悔。这么明显的破绽我都没看出来。

午夜，本该是生意最火的私娼馆竟然给人一种萧杀的感觉。我缓步走入楼道，往日这个时间都会一边看着球赛一边吃着外卖的门房兼娼馆老板今天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觉？

我敲了敲窗户，没反应。见平日紧锁的防盗门竟然漏了一条缝，屋子里一股熟悉的味道，越过门房的身体，我看见桌子底下瘫着一碗碎裂的热汤面条。我伸手探了一下门房的鼻息，果然已经没气了。

从一楼到五楼的路程很短，我却走了很久。

每一层都死寂一般。

“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杀邹天耀？郎家龙，也是你杀的吧？”我站在走廊尽头的屋子门外，问奚妍。

奚妍倒了两杯水，递过来一杯。我没接。

“因为他们都该死！门房专门买卖人口来做肮脏的生意。那些自甘堕落者也该死，包括郎家龙这个猪狗不如的禽兽。邹天耀也该死，如果当初他买下了家凤，那家凤就不会被卖到这里，也不会死。你知道么？是郎家龙这个禽兽亲手把自己的亲妹妹卖到了这里，就是这间屋子。那是省吃俭用、累死累活供他读书的亲妹妹，他像个寄生虫一样啃噬着家凤灵魂。家凤不从，他们就给她注射毒品，想让她染上毒瘾不能离开这里。结果剂量过大导致了家凤的死亡。畜生！蛀虫！啊！”奚妍红着眼睛歇斯底里地大叫。

这些是我不知道的。我认识，不，我见过的郎家龙的一面只是安静、柔和的一面也许那是他懦弱的一面。邹天耀、百里芙和奚妍给我展示了不一样的郎家龙——贪婪、无耻、无情无义、没有人性、懦弱、无能……人有许多面。一个人也可以是很多人。

也许是说累了，也许是笑累了，奚妍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淡淡地说道：“人生就像一道选择题。如果当初家凤选择跟我走，那郎家龙就得死。最终她选择了郎家龙，丢了自己的命。如果，哪天雨夜我没见过你如鬼魅一般潜入郎家龙的房间，我也不会想到调查你并且利用你去杀人。如果你今天杀掉了邹天耀，也许……”奚妍的眉头拧在一起，面部开始扭曲，最终她扯了一个笑容，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我安静的站在门外看着奚妍倒下直到身体僵硬地在没一丝生气……

警察来的时候，抬出了一整栋楼的龙凤、嫖客还有门房的尸体。死因是中毒，有人在水箱内投毒。逍遥宫用的是城市用水，这个法子不行。邹天耀的安保措施健全，自己本身又不沾黄赌毒，所以奚妍没有机会对他下手。

叶季黎斜倚着警车，面带微笑看着我。“看来我们很有缘。”

“报案有没有奖？给不给供夜宵？我饿了！”我的肚子适时地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