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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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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哑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迟疑,青年的行动间也略显出一分迟缓。

负责引人下楼的男人在门边束手而立,恭敬弯腰的模样即使是在发觉了眼前青年明显失神的面容后也与之前没有什么不同。

垂下了眼帘,他再次恭敬道:“请您随我来。”

“好。”

故意放纵了一部分的药性在体内蔓延,徐睿琅一边感受着药效,一边顺势演戏。

佯作浑浑噩噩的模样,徐睿琅在距离引路人半步之外的距离徐徐走着,面上除了稍显迟钝和呆板以外,竟然也与平时并无不同。

——这个,自然也是药效“发作”时的模样。

驱除药效很简单,但在没有探明药效的具体结果以及幕后之人的目的前,徐睿琅并不打算轻易解开药效。

无他,他总觉得这药效的威力不止如此,也不该只是如此。若是现在就解开药效,之后他可能就装不下去了。

既然要顺藤摸瓜,那根藤总不能断了才是。

……

一楼,喜气的红绸、红花以及红字布满了整一层,原本简单黑白色调的壁纸全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山水壁画。门口的铁门也被撤了,一扇不知何时准备的黑漆木门被嵌了上去。还有被刷成红色的承重柱、新挂上的牌匾、扎好的红绸花球……

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谢家老宅简直是换了个模样!

要不是他十分确定他没有半夜被偷换到另一座宅子,徐睿琅这会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在的地方就是昨天刚刚见过的谢家老宅。

“徐少爷,这边请,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不动声色的快速扫了一眼大变样的老宅,徐睿琅在听到引路者恰到好处的再次出声后,立马收敛了继续打量的余光,仍装作迷惘的跟在对方身后,慢慢走进了某间虚掩着门的房间。

“都收拾好了吗?”

“好了老爷,您吩咐的东西我们都给人戴上了。”

“好,把人带到我身边来,然后你们退下吧。”

“是。”

昏暗的房间中,既没有灯也没有窗,唯一照亮这间房间的除了三排密密麻麻的白蜡烛以外再也没有其他光源。

幽幽烛光下,房间氛围堪称诡异。

然而,就在这样一种诡异的情况下,听着房间两人一来一往的糊涂问答,嗅着鼻尖萦绕的浓烈蜡烛味,徐睿琅居然还有心思分了个神——

这味道也未免太劣质了点,谢家难道已经穷到买不起好蜡烛,甚至连线香也买不起的地步了?那他这婚也结的太亏了点吧!

这货已经忘记自己压根没打算结婚的想法了。

放飞的神智飘得很愉快,而等到神智渐渐回笼的时候,徐睿琅才觉得一丝不对劲。

又走神了!

蹙着眉头,徐睿琅直觉自己三番两次走神不太正常。不过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已经被带到了房间深处。

房间最里面,就在蜡烛照不到的阴影处,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跪坐着,眼睛微阖,面容平静。

要不是听到房间内有着属于第三人的清浅呼吸声,且离自己还越来越近,徐睿琅严重怀疑即使是自己走到对方身边位置站着,都很难发现这第三人的存在!

“就让他站着吧,你退下。”

“是。”

引路者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独留下徐睿琅一人,直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接着,门口声音传来,那是房门轻轻打开、又轻轻合上的动静。

昏暗的环境中,徐睿琅和另一人就这么静静的相对良久,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可沉默却一直蔓延至今。

徐睿琅很耐心,并且深谙敌不动我不动的心理,在对方没有做出任何举动的现在,他宁愿自己站到脚麻,也不愿意率先打破沉默,主动出击。

这样的耐心和谨慎给他带来过许多的好处,也帮他避开过许多的麻烦。可在有的时候,这样的耐心和谨慎却宛如致命的毒药,在他最不设防的时候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

“噗通——”

还算柔软的蒲垫让突然倒下的青年不至于摔的太痛,而不小的摔倒声却没有引起一旁一直跪坐的那人的半分注意。

垂首闭眼,口中默念喃喃,直到最后一段经文结束,跪坐的那人才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虔诚的拜了三拜,跪坐者在行完一整套礼仪后,才将目光移向了昏倒在地的俊美青年。

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阴差阳错,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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