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李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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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姓名,只听他随意唤我个跛老三。
那人坐在大殿之上,眉眼均隐藏在面具后,时常教我文字逗乐。
“你叫什么?”
闲时我好奇问道。
他犹豫片刻,似乎吐了两个字,但并未传到我的耳旁。
我再问时,他却不再回答,只摆着一张笑脸说着。
“老三,有时候不知道是好的。”
为什么不知道是好的,我自然是摸不着头脑。但见他总是出神,也知道不该多问,便闭了嘴。
除他以外,我从未见过其余人。
殿中日复一日只有我与他二人,殿外遮着黑色的幕帘,从未透进过阳光。
“乏了吗?”
由于殿中一直悄无声息,他突然出声时害得我呆滞几刻。
“若是乏了,便找些人来热闹热闹。”
他若有所思的揉了揉嘴唇。
我不明白,但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热闹点自然是好,可去哪找别的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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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热闹起来了,每逢日出,便多了许多宫人走来走去。
我不再整日待在他身旁,有了时间去未曾涉足的地方闲逛。比如御膳房,比如太院里林林总总许多可看的,我便混在里面度日。
“看些书也是好的。”
我向他汇报时,他便点了点头。
只是他的视线越过了我,一直望向远方。
我不懂他的雄心壮志,准备退下时,一眼瞥到了帘后的一抹红色。
那是唯一一个夜晚也能行动的人。
“臣妾薛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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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书院中竟有暗道,明晃晃的放在众人眼前。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即便明晃晃的摆在面前,却从未有人注意到。直到我无意中砸碎了角落的瓷瓶,那条暗道才慢慢敞开。
应该去告诉他,若是从前的我便告诉他了。
“先去瞧瞧。”
我这样想着,便小心的走了进去。
暗道深且窄,像我一般的成年男子须得俯**子收紧肩膀才堪堪过去。深处只有一个箱子,里面放了几页撕下的纸。
——永平四十七年,平帝殁。太子李垣继位,称厚帝,同年三月,二皇子李子卿逝于宫内,追封衡王。
纸上只寥寥几字。
我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却如何都想不明白这张纸藏在暗道的缘由。
头顶隐约传来声响,我吓了一跳,将纸藏在怀中。
待没了声响,我才从暗道爬了出来。外面空无一人,竟已是黑夜,宫人与护卫全部一动不动,神色僵硬。
我摸了摸怀中的纸,小心的翻过墙壁回到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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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四十七年,平帝殁。太子李子卿继位,称厚帝。
《永历记书》中这样记载。
我摸着怀中的纸,竟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若纸上记的是真的,那李子卿便欺骗了世人,但若是《永历记书》是真的,这张纸又为何被藏在密道深处呢?
更令我不解的是,为何宫中多出的这些人,唯独在白日里才有血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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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
我寻到机会,将薛皖骗了出去。
殿中唯独他与我二人,我重新问了这个问题。
“倘若你知道了,又待如何呢?”
见我执着,他到底坦白了。
“李垣。”
——“太子李垣继位,称厚帝。”
我正待开口,他却看向了后面。
“圣上。”
薛皖走到旁边,神色傲慢。
傲慢是冲着我来的。
我摸了摸鼻子,将李垣让了出去。
这话好没道理,李垣本就是她的夫君,所以让出去也实属正常。只不过我便只能独自研究这张纸上记载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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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些人只是影子而已。
李垣、薛皖和宫中的其他人只不过是另一个朝堂的影子而已。我亲眼见着他们在胳膊上划出血痕,与另一个朝堂相通。
自此,天空变了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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