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2 / 2）

石磊心里一颤。

“但你比不上向子明。”

碎掉。

“你别拿我和他比！”石磊真的生气，怒火从心里喷出来，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对青禾大喊大叫的冲动。“他他妈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么短时间他算哪根葱！”

我和你一起长大，从小到大我都无条件的对你好，任何时候都想着你，我怕告白会打扰你平静的生活，所以逼着自己以一个朋友的身份为你付出一切，我在等合适的时机，我甚至把未来的一切都想好了，我想的从来都是未来你去哪我去哪，我以为你迟早是我的，我不是趁虚而入，是向子明钻了我的空子，他才是趁虚而入，他毁掉了别人十几年的努力，凭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一个人你还要和我比，他不配！

“你既然喜欢我，我就一定要拿你和我喜欢的人比，说这么多只是想让你明白，有过他，我便不可能喜欢你。”青禾平静地叙述，仿佛只是一句口头禅，一句家长里短，如果听不见声音，石磊会以为其实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们一如往常，随便聊聊天，随便说什么都不会难过。

石磊眼眶里泪水打转，感觉心里住着的一只狮子彻底累了，也快死了，曾经它那么想冲破牢笼，找寻自己的森林。如今牢门打开，森林近在眼前，狮子自己却清楚的明白，自己已经习惯了束缚习惯了圈养，森林再也不是自己的了，什么自由，什么蓝天，什么猎物，都不重要了，它，老了。

它试图抬头，想看看森林最后一眼。“可我告诉你，你根本不可能找到和他一样的人。没有人再会出现带给你这些，难道从今以后你就要以他为标准，，放弃一切愿意给你幸福的人吗？放弃所有可能的快乐吗？你不会的。”

青禾不说话。石磊心中一震，“你不会想去找他吧，你还要找他？”

“如果可以的话，为什么不呢。”

“你疯了，这里不会再有让你为所欲为的人了，你既然知道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为什么不在你的世界里好好呆着，回到以前足够平静的生活呢？你想想以前的日子，向子明出现之前，你不是过的好好的，为什么现在就做不到呢，青禾！”

“我曾经以为的快乐，都因为这样，变得不那么快乐了。”青禾嗫嚅，她控制不住地抽泣。

“好，就算你不会再感到快乐，你至少不要受到伤害啊。你只要决定放弃他，放弃有关他的一切，好好读书，你总有一天会读大学，有不一样的人生，过更值得的日子，这样才是你真正需要的。”石磊靠近青禾，抓住她的肩膀，他好想把青禾摇醒。

“石磊，你别激动。”青禾忍住不哭，“从他失踪不见，我就长大了，他也不再是原来的他了，如果他是，他就不会走。哪怕我找到他，我们，”青禾顿住，“也回不去了。就算是这样，我也放不下，你说的没错，我就该再原本平静的日子里过不受情伤的生活，这也是我希望的，我会好好念书，考个大学，离开过往，等到我有能力离开，我会找他。哪怕在这个过程里，我能看见有一点像他的人，我就放弃。”

“如果找到了呢。”石磊绝望地问询。

“至少要问清楚为什么要走，至少问问他过的怎么样，至少，尝试重新在一起。如果那时，他有了女朋友，有了妻子，甚至有了孩子，我就毫不犹豫的离开。”

很久以后，当青禾怀着几个月大的孩子，和向子明一起走在路上，竟然想起来这些话，想到自己居然总能扮演预言家。

石磊再没什么可说的，狮子奄奄一息，眼睛已经失明，什么都不见了。

“石磊，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我只剩下你了，我不能再伤害你，我不配。到了今天，向子明走了，袁金走了，我觉得是我活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就是知道自己活该。你们都没错，我才是所有事情最大的那个错误，我不能害你。所以你也走吧，从此以后离开我，放弃我，我允许你这样做，我希望你这样做。如果你怕有罪恶感，那就由我来抛弃你，离开你，我来做。”

石磊什么都不愿意说了，一个十几年辛辛苦苦编织起来的梦，就这样成空，石磊还能怎么样，话已说绝。

爱极无不可，最怕不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