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2 / 2）

青禾听的认真，在班主任言语中极力想象妈妈生前的样子，什么状态。她碰见过向子明的父亲，她好想告诉妈妈，那个人，是自己初恋的父亲，她好想给妈妈讲讲和向子明的故事，好想把什么都告诉她，可惜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青禾失神地和班主任道了别，临走，老师留下两百块钱给她。

青禾独自坐在房内，迫使自己镇静，把前后关系一遍遍捋了一番。

这一切，是怎么和向子明扯上关系的。

为什么偏偏那么巧，见过他以后就出事了。

警察刚才说，煤气罐是石磊父亲家里的。

那天不是继父逃狱，是他出狱的日子。

如果妈妈和石磊父亲真的有什么，又怎么会在父亲出狱的那天见面？

青禾越想越觉得不对，她穿起衣服就出门。

青禾来到了被大火烧得残败不堪的房子旁，心里一遍遍默念警察给的案件总结，她走时特意向警察交代了母亲生前见过班主任和向子明的情况，警察答应会继续调查。

满目狼藉。

青禾安慰自己，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

她想为母亲找证人，无论因为什么，至少要先证明她和石磊的父亲没有任何不正当关系。这一点不容置疑。

青禾敲了几家邻居的门，有人避而不见，有人即使见了也说和自己没什么关系，青禾家家吃闭门羹，遭泼冷水。只不过她已经凉透了的心并不能感知到什么，就像行尸走肉一样，忍者极大的痛苦，那些平日里让人感到痛苦的事情反而显得轻描淡写多了。

青禾走累了，不知不觉又走回家去。她躺在地上，眼睛眯着看着无云的天空，冬天很冷，地面也很冷，寒气逼着她，就像世人一样，逼她死又逼她坚强。

传来很多脚步声，朝着自己的方向。

“你是，这家的女儿？”

青禾睁眼，几个大汉围住了自己。

她立刻坐起来，“你们是谁。”

“别问了，就是她，长得和她妈一模一样。小姑娘，你听好了，我是你妈妈的债主，你们家欠了我一堆账目。听说她人已经不在了，幸好找到你，跟我们走吧。”

“什么钱，你们是谁。”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拿出几张单子，啪地一下摔到青禾头上。

青禾惊愕地站起来，她意识到眼前的人绝不是善茬。

“王法，欠债还钱就是王法，小姑娘，不是我们瞧不起你，一百万，还得起吗？”

“一百万，你血口喷人，我妈怎么可能拿一百万出来，你敢去警察局和我对质吗。”

“大哥，她要去警察局啊哈哈哈哈哈。”

“姑娘，这白字黑字的，你放到天王老子那都是我们有理，你以为我们这帮人，怕警察？”

“行了别废话，把她带走！”

青禾眼看着这帮人渐渐逼近自己，紧紧捏住手机，一步步向后退，她撞开已经被烧得差不多的大门，疯狂向后跑去。

青禾知道自己家有个后院的小门是通后街的，如今大火烧得一团乱，她凭着感觉穿过大堂，赶紧摸索到小门，从后街逃了出来。

那帮人还没甩掉，青禾很想跑回警察那边，只是位置太远根本甩不掉他们。青禾最不擅长跑步，她已经感觉体力不支了。不行，不能被抓住，青禾向右拐出去，前面是石磊和袁金的家。

袁金已经搬走了，石磊，找到石磊。

青禾感觉喉咙有了腥味，她拼着最后的力气去敲石磊的门。

“石磊，是我石磊，给我开门求你了，石磊，开开门开开门啊，我快死了石磊，救我！”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紧张了，她分明听见门那边有几秒的动静。只是几秒以后，门纹丝未动。

“石磊，我知道你在，石磊！”青禾重重拿拳头砸下去。

她面容枯槁，眼底全是火焰，她从小到大最信任的朋友，正在门的另一边，他只要动动手就能救这个他认识了十多年的人。身后是豺狼虎豹要吃掉青禾，前面是一堵被自己的好朋友亲手堵住的出口。

青禾绝望地流下眼泪来，声音逐渐逼近，可是青禾一点继续跑下去的力气都没有，“我恨你。”青禾颤颤巍巍地站起，用着最后一丝力气捡起一块砖头，大吼：“你给我记着，你们给我记着，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混蛋！”

说罢，青禾拿起砖头举到头顶，回过头看了追上来的人一眼，往自己的头顶重重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