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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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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禾差点一口面吐出来。“啊?啊,我最近洗澡就是用你的卫生间里的东西。应该算是你的吧。“

于深长吐一口气,原来如此。他忽然想笑自己,只是这么简单的原因罢了,还以为多高深莫测,还以为真的是有什么奇怪的感觉,还真的要拿一番缘分之属的理论来麻痹自己了。幸好只是因为这样。

聪明如他,也忽视了一点,动物最原始的冲动,便是始于最基本的东西,视觉嗅觉触觉什么觉也好,无论是什么造成的感觉也好,是生理的或是外在的。就像真正喜欢上一个人,却说不出因为什么。冲动不分理由,冲动就是冲动。有了冲动,才会对对方感兴趣,有了解对方的欲望,才会开始观察模样,声音,气息,谈吐,才会一点点把这个人的音容笑貌刻进心里去。

“不妨讲讲你的故事?”

“我,我的故事并不好听,也很难有人可以感同身受,这些痛苦长在身上拔也拔不走。所以我不想讲,讲完了也只是我自己回味一遍痛苦,而听者也只是听了一遍而已,没什么的。”

“可你说这世上那么多听故事的人,到底是想听什么呢?”

“想听见和自己产生共鸣的东西吧。“青禾抬眼看了一下于深,抹了抹嘴巴,”你真的要听?”

相逢何必曾相识。

青禾的这个故事,讲了很长。长到忘记了她是从哪里讲起的,讲到了什么人,什么时候停止的。于深开了一瓶酒,青禾没有推辞,一杯一杯的喝,仿佛那里有疗伤的味道。末了,青禾昏昏欲睡地说,“叔叔,现在我也该走了。”

于深看着她一点点睡去,倒下,发了一会愣,起身去抱她起来,这个女孩很轻,明明承担了那么多故事,却还是很单薄的身体。发丝拨在胸口,痒痒的。他同情她吗?好像没那么同情。换做旁人,听到的无非是一个姑娘失去双亲,又差点死去,一夜之间没有了朋友和家人。,然后唏嘘不已为其难过,到末了,又去过自己的生活。

于深不想去同情,好像,也回不到以前的生活了。

“于深叔叔,你知道吗,那天我撞到头冲你破口大骂的时候,是我那一个月以来说的第一次话。我失声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哭也发不出声音,连被别人关在屋子里,好不容易拿到一个手机,报警都不能告诉警察我在哪。就好像老天一定要剥夺掉我控诉的机会,它不允许我大喊大叫,,不允许我去埋怨去叫嚣,只能承受,连哭声都不许有。”

“于深叔叔,你找到什么共鸣的东西了吗?”

哪里就有那么多伤春悲秋的共鸣呢。

“其实我该感谢你的,从始至终说亏欠,青禾肯定欠于深很多很多。可惜我一无所有了,不然我能还你什么呢?”

于深这么抱着青禾站了很久,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我尽快离开你的生活,不给您添麻烦了。无论我们再见与否,于深叔叔都大可不必记得我。”

若隐若无的气味继续撩拨着于深的嗅觉。这么多年,他经历过很多人,他的妻子,他的情人,他们身上味道各异,或是高级的香水味,或是积累久了的油烟气,他以为一个人的味道代表着一种经历,他闻得出每一个女人身上的香水的味道,能判断出这个味道代表这些相处的几份真心几分做作。可他从未判断过自己的味道,他不知道在别人眼里,自己的味道又代表着什么。

而他为此感到好奇,他想探寻。这个小女孩,来自自己的家乡,在自己住的地方独自生活了几天,她走过他来时的路,经历着他似曾相识的经历,她沾染了过去到如今他的每一处足迹,走到自己面前,就像过去的自己,他眼睁睁看着过去的自己来而无动于衷。怎能无动于衷。

可他能做些什么呢?

“不然我能还你什么呢?”

都在问。

于深失了神。

青禾醒来时,天蒙蒙亮,她半睁着的眼睛看到外面似有若无的光,凌晨的温度真的有点凉。

耳畔有一点点热气吐出,青禾辨别了一小会,她努力地想着这这气息从哪里来。

原来不是错觉,真的好冷。

她轻轻坐起,双手去摸自己的脚,冰冰凉,她手指往上,感觉身体冷的可怕。

全身什么都没有

崩塌。

失去,不停地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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