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闻札记》—平安夜（2 / 2）

第二天中午，片片明朗的蓝天开始出现在城堡塔楼上空，但这些夏天来临的迹象未能让吉莱娜的心情好转，但自从寄给乌姆里奇那些她一直想写的话之后，吉莱娜感觉如释重负，或许她终于明白了她的人生和这位可恶的外祖母是不同的，至少离经叛道的青春期，她拥有更美好的东西，那些让她懂得了爱与被爱的感受，这让她不会再因为任性和叛逆而做错事。迎接考试周的时间总是漫长的，下午时分，吉莱娜走进了魔药课教室里，斯莱特林、赫奇帕奇、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四个学院的学生早早抬着厚重的书本等待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到来。 吉莱娜略过了哈利他们的眼神，虽然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面对这一切，但是似乎只要和哈利他们对视一眼，那些失望的眼神似乎就要吞噬她了。吉莱娜往德拉科身边站了过去，他正沉着脸打开了那本《高级魔药制作》，再明显不过的是，德拉科已经对这门课失去了兴趣，或许他还在为不能早点去有求必应屋而着急。吉莱娜试图用胳膊碰了碰他，提醒他打起精神，那双苍白的脸无疑是更苍白了，透过德拉科勉强挤出的微笑，吉莱娜忍不住心疼起来，皮肤仍带着那种暗灰色，但早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副得意、兴奋或高傲的神情，在吉莱娜想来，只可能有一个结论：那个任务，不管它是什么，都进行得不顺利。终于这堂课在哈利再次被夸奖的尾声中结束了，吉莱娜完成的不赖，勉强及格，至少目前她的心思已经被德拉科那副鬼魂般落魄的眼神搞得一团乱。</p>

在下课后，吉莱娜立刻追上德拉科，“嘿，我陪你去吧”。</p>

“你知道我要去哪里么？”</p>

“你做你的事，我不干扰，只是我想陪你一会儿，就一会儿。”</p>

“我会让你失望的，至少在我快成功的时候来陪我吧。”</p>

“算了，等你你成功了我可能就会杀了你，快走吧”，吉莱娜忍不住挽住他瘦了一圈的胳膊，“让我单独和你约会一次”，说着他拉着德拉科跑向楼梯。</p>

这是吉莱娜第二次走进有求必应屋，她松开牢牢抓住德拉科的手，静静地看着这里的一切，“不错，工作环境挺僻静的”。</p>

“这就是你要说的？”</p>

“因为我对你的计划不感兴趣，你知道我的立场，我是站在邓布利多战队的，只是没办法，这里，它一遍又一遍为你跳动，甚至看到你憔悴，它跳动的频率简直可以去死了。”</p>

“吉莱娜…我…”</p>

“你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虽然立场相悖，但是我们又深爱着对方，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瞧，怎么又说这些屁话了，今天是约会日。”</p>

“那你希望我吻你么？”</p>

“真不浪漫，说实话，你绝对是被潘西帕金森拉低了情商。”</p>

“吉莱娜，我从来不是浪漫的人，尤其是现在。”</p>

“嘘…别说那些该死的计划，活在当下，德拉科，”说着吉莱娜搬下来两把被放置在柜台上的椅子，“先坐下，再考虑接下来的约会要如何进行。”</p>

“喂，等下，上面是灰尘！”</p>

“为什么在意这么多？”吉莱娜一把拉住德拉科的衣角，这让他重重跌坐在椅子上。</p>

“ouch！梅林的臭靴，这是我母亲给我定制的…”</p>

“你一惊一乍的时候真可爱！！！”</p>

“你简直是巨怪！”</p>

“没办法咯，谁叫你爱上了一只有品味的巨怪～”</p>

“那倒是，我怎么会爱上你呢！”</p>

“或许是因为，我是斯莱特林最好看的姑娘，说实话，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好看，真的，纽约姑娘漂亮的不尽其数，只是来到了斯莱特林我才发现，我简直是巨作画中的缪斯。”</p>

“噢拜托，你真是一点都不客气！”</p>

“事实呀，你仔细看看潘西·帕金森、米里森·伯斯德，噢对了，还有道格拉斯姐妹，我认为她们应该感谢有纯血这个身份，或者感谢给他们专门定制衣裙的设计师，那些可真点缀了她们一张张不出彩的脸蛋”。</p>

“嘿，我好奇一件事？”</p>

“什么事？”</p>

“你的毒舌是天生的么？”</p>

“这么说吧，我的毒舌是唯一和你的臭脾气相契合的，我们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p>

说到这里，德拉科昂起头冷哼了一声，但嘴角勾起了一抹久违的笑容，这一切吉莱娜都看在眼里，这正是她今天的目的，抓住眼前仅有的一刻钟的幸福，至少如果真的到了必须杀死对方的那一天，她不会留下遗憾。</p>

“就好比～”吉莱娜收回那双紧紧盯着德拉科的眼神，继续说道，“拿破仑和约瑟芬，在拿破仑为自己征服欧洲的梦想征战在外时，约瑟芬常常会寄托平安在精神上支持着拿破仑，因为她了解和钦佩自己丈夫的渴望，并给予理解与认同，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仅存于婚姻，而是成为了彼此的灵魂伴侣，这是一种默契和极度的信任，只是…”</p>

“只是什么？”</p>

“只是约瑟芬没有生育，而欧洲征服者必须得有一个继承者，所以拿破仑选择与她离婚，虽然再次之后，拿破仑试图继续和她维持灵魂伴侣的关系，但约瑟芬的爱意却止步了，于是，一个继续征战沙场，另一个在乱世中求生存。”</p>

“换一个，这个结局我不喜欢！”</p>

“aha～～”吉莱娜坏笑一声，“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哦德拉科～”</p>

“什么？！”</p>

“一定是太迷恋我了，所以～你需要一个完美的结局～”</p>

“该死！你这只狡猾的巨怪！”</p>

“不赖哦！”吉莱娜抢过最后一句话大笑起来，此时，她的目光正好对上德拉科，那种掺杂着惊慌和兴奋的感觉在她心口奔涌着，德拉科慢慢挪动了一下椅子，动作极快又毫无违和感，这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近了，接着他又伸出手穿过吉莱娜的发丝轻轻落住她的颈部，一瞬间彼此气息近在咫尺，甚至连呼吸声都已经定格在这一刻，吉莱娜还没来得及平复她那跳跃着脱离了轨道的心脏时，柔软的唇轻轻地印上她的额头，一切都融化在彼此炙热的爱意中，而这时，一株形态曲折优美的槲寄生正悄悄在他们的头顶绽放。</p>

1976s.</p>

“梅林的胡子！你怎么还蹲在这里！简直愚蠢极了！”</p>

“那你怎么又回来了？”</p>

“天快黑了！我是怕你找不到回城堡的路！”</p>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所以我在等你”。</p>

“真是搞不懂你为什么…”</p>

“雷古勒斯…”康妮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你已经想通了对么？”</p>

“想通什么？”</p>

“你接受了你西斯里·布莱克先生的选择”。</p>

“你…你胡说什么鬼话呢？”</p>

“我能感觉到…你心里已经放下了那些让你难以承受的怨念”。</p>

“贝尔特小姐…”</p>

“太好了！雷古勒斯，我真为你感到高兴！”</p>

“你高兴什么？我看你是在这里蹲久了脑袋坏掉了！”</p>

“好吧…”，康妮撇了撇嘴，但是止不住的笑意显现在她脸上。</p>

“事实上，我不明白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p>

“雷古勒斯，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回报的，我是这么认为的”。</p>

“真不知道你这种傻子是怎么当上勇士的”。</p>

“因为我有强心剂，我能包容所有人的选择，不管离开我的母亲，还是那些充满恶意的纯血巫师，我通通都能接受。”</p>

“接受了又如何？”</p>

“我想…接受它们会比逃避更勇敢一些，至少不会再去为他们的选择而难过”。</p>

“或许吧…”雷古勒斯望着她那双坚定又诚挚的双眸，内心深处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席卷了全身，这是在西斯里·布莱克离开后，他第一次感到如负释重。</p>

“如果你想感谢我，就和我一起欣赏这里的风景吧，瞧，这里真是美极了！”</p>

“勉强答应你吧”。</p>

“布莱克先生答应陪我欣赏比利牛斯山脉了，哇唔，这将是我最难忘的一天”。</p>

“或许这应该是我最难忘的一天”雷古勒斯轻声说道。</p>

“什么？”</p>

“没什么，看你的风景吧。”</p>

康妮的笑意更深了，她听见了那些话，包括雷古勒斯内心所有的想法，她都听见了，因为她的确是一名摄魂取念者。</p>

1996s.</p>

从有求必应屋出来时已经是傍晚了，德拉科和吉莱娜并肩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时不时两个人都会不约而同地低头傻笑着，即使笑声被那个扫兴的管理员听见都不觉得紧张了，吉莱娜涨红的脸蛋在月光的照射下尤为动人，她轻轻捏了捏大腿，在确认了德拉科的吻不是做梦后，她立刻在心里挥动着胜利的手势，这种滑稽地动作她只能在心里编织着。</p>

“刚刚我看见了槲寄生，因为我睁开眼睛了。”</p>

“那下次把眼睛闭上”，德拉科不好意思地说道。</p>

“不要，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它，在美国，槲寄生下接吻可是一种流行，都追溯到1820年，华盛顿·欧文出版的那本《见闻札记》～”</p>

“见鬼，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你就睁着眼睛吧！”</p>

他们聊着聊着已经快下到一楼了，这时，楼梯的下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吉莱娜定睛一看，正是哈利，他专注地握在手里的小瓶子上，直到再次抬起头时，他才看见正站在台阶的德拉科和吉莱娜。</p>

“破特，真是扫兴，在这个时候还能见到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德拉科压低声音低吼道。</p>

“事实上，看见你这张脸我更感到恶心”，哈利带着沙哑地声音低声说道。</p>

“你们两个都闭嘴吧，如果不想被抓到的话”，吉莱娜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们。</p>

“吉莱娜，我想和你说件事，就一分钟”。</p>

“破特，你搞清楚，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p>

“在这里等我，德拉科”，说着吉莱娜走下最后一节台阶来到哈利的旁边，“什么事？”</p>

“乌姆里奇，那个女人是你外祖母，是么？”</p>

“是的，如果你想因此说什么更难听的话…”</p>

“不是，我不是想指责你…我是说…这是你无法选择的，我明白，包括你爱上的那个人”，说着哈利瞥了一眼正站在台阶上面气得红耳赤的德拉科，“听着…吉莱娜，就在昨天你离开了医疗室后，邓布利多教授，他给我说了你的所有事情，你并没有包庇那个人食死徒的身份，还有你外祖母的事情，守着这个令你难以接受的秘密一定不好受…总之我想向你道歉，对不起…那天我冲动之下说的话…以及对你的不信任，抱歉吉莱娜…”</p>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下次，如果再有下次，我会痛扁你一顿！”吉莱娜冲哈利挥动着拳头说道，“伙计，你可是我在霍格沃茨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所以，我没有理由不原谅你。”</p>

哈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我上去了”。</p>

“明天见，哈利”。</p>

在哈利与德拉科擦肩而过的同时，德拉科用充满鄙夷地眼神瞪了他一眼，接着他又带着不高兴的情绪走下台阶，“你们说什么？”</p>

“说你是我的男朋友”。</p>

“然后呢？”</p>

“没有然后了”。</p>

“那他在傻笑什么！”</p>

“或许他不敢相信我们会有一次正常情侣之间的约会。”</p>

“该死的破特！”</p>

“走啦，我都困了”。</p>

“以后我们还会有更多约会，我看他还敢傻笑！”</p>

“走吧回去吧，我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吉莱娜撒娇着握住了德拉科的手，慢慢的消失在暮色弥漫的走廊尽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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