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安魂曲》（2 / 2）

“因为他心虚，就在我使用神锋无影咒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我应该把那本书给邓布利多看，让他知道斯内普有多邪恶！”</p>

“哈利，够了，我不是因为他是斯莱特林院长才去维护他，但是斯内普杀了邓布利多这件事，我真的不理解，邓布利多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可他依然选择相信斯内普，所以…”</p>

“所以才要说斯内普有多狡猾！”哈利大声喊道，接着他又顿住了，一瞬间所有人都沉默下来，“抱歉，我先回去了”说着哈利离开了，金妮跑过去握住了他的手，两个人一起往城堡走去。</p>

“哈利，他承受了太多了，”赫敏望着他的背影说，“先是小天狼星，又是邓布利多…”</p>

“嗯嗯，他还没做好准备，我是指…明天的葬礼”，吉莱娜抬起头，她又一次想起邓布利多给她留下的那句话——我们无法选择自己出生的环境和身边的亲人，但是对于同行的伙伴和未来的生活，我们是可以选择的。</p>

第二天，吉莱娜一早起来收拾行李，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将在葬礼结束一小时后出发，斯莱特林休息室几乎没有多少人了，除了高尔、克拉布，他们是被迫留下来的，不过令吉莱娜有所改观的是道格拉斯姐妹姐妹，她们执意要待到邓布利多的葬礼结束后才走，或许以前对她们过于苛刻了，吉莱娜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礼堂门口，她从来没有真正见过葬礼，她不清楚到时候会是什情景？会看到什么？会有什么感受？隐约间，门口的人越来越多了，吉莱娜回过神来，走进了礼堂。</p>

教工餐桌中间那个熟悉的座位空着，一瞬间，那股说不清的感觉涌上心头，“如果…邓布利多没有死…如果他还活着…那该多好… ”想到这里，吉莱娜极力控制住情绪，她猛地昂起头，对着天花板极力做着深呼吸，直到那些快要腐蚀鼻腔的酸涩的泪水倒流回眼眶，她才缓缓走到斯莱特林餐桌。</p>

当看见克拉布和高尔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时，她才想起来，德拉科已经离开了，就在邓布利多死的当晚，他彻底离开了霍格沃茨，是啊，居然才意识到这件事，吉莱娜苦笑道，或许下次见面，她会提前拿起藏在身后的魔杖对准德拉科，无论那是她多么不情愿的事。</p>

“喂，少了德拉科给你们发号施令，是不是不习惯？”</p>

“泥巴种，闭上你的嘴！”</p>

“欠揍的死胖子！”面对眼前这两个身材粗笨的大蠢货，吉莱娜下意识地想去挑衅他们，她想把对德拉科的气发泄在他们两身上，虽然不清楚这种做法会不会显得太愚蠢，但是她就是想这么做，就是要这么做。“如果不想在回去的路上被扔下火车，最好乖乖听我的话，”说着她往牛奶里吐了口唾沫，然后递给高尔，“喝下去，噢对了，提醒你们，乌姆里奇女士，记得吧？她就是在这里被打回魔法部的，我想，你们应该没有忘记吧？”</p>

“够了，乔布朗小姐”，达芙妮·道格拉斯转过身对她说，“今天是邓布利多的葬礼，请你控制一下自己的行为。”</p>

一瞬间，吉莱娜的脸红到了颈部，她立刻清醒过来，就差那么一点，她内心那股与生俱来的恶意正一点一点吞噬掉理智，“该死的德拉科…”她捏紧了衣角，是的，这么做简直愚蠢极了。</p>

“差不多了，”麦格教授站了起来，“所有学院的同学随我走”。</p>

所有人紧随着麦格教授的步伐，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嘈杂的声音，整齐的脚步声有节奏地回荡在礼堂内，吉莱娜瞥见斯拉格霍恩教授站在斯莱特林队伍的最前面，穿着一件华贵的、用银线刺绣的绿色长袍，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起了平日里只穿着黑色衣袍的斯内普教授，与此同时，那个想法又出现在脑中——为什么最后杀死邓布利多教授的人会是斯内普，带着这些错综复杂的思绪他们已经走出了城堡的大门，温暖的光芒照射在脸上，似乎她看见了邓布利多正在远方微笑着望着她，虽然吉莱娜明白这是幻觉。</p>

葬礼是在黑湖附近举行，那里已经堆积了好多巫师，有衣衫褴褛的男巫们，他们正摇摇晃晃的擦拭着彼此的眼泪，吉莱娜隐约感觉，他们应该是从破釜酒吧里喝完一整瓶威士忌过来的，另一头是整洁体面的巫师们，他们脸上的表情尤为复杂，大多数巫师，吉莱娜都不认识，但有一些她是知道的，其中包括凤凰社的成员：金斯莱·沙克尔，疯眼汉穆迪，唐克斯·尼法朵拉，站在她旁边的是卢平教授，他们神色凝重地望着对方，另一边是韦斯莱夫妇，芙蓉搀扶着比尔，比尔的伤势似乎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脸上的伤疤依然有些触目惊心，吉莱娜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或许她明白比尔的心情。后者是穿着黑色火龙衣衫的弗雷德和乔治。此外破釜酒吧的老板汤姆，对角巷里的摩金夫人，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推小车的女巫，城堡里的幽灵们，虽然只能有走动时才能辨认出来，在明亮的空气中闪烁着虚幻的光芒，所有人都聚集到一起，静静地等待着葬礼的开始。</p>

吉莱娜走到哈利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振作起来”。</p>

“嗯…”哈利若有所思地回答道，接着，他缓缓低下头握住了金妮的手，吉莱娜明白哈利的心情，有那么一瞬间，她居然希望德拉科能来到这里，虽然这是不可能的。罗恩往旁边挪了挪位置示意他们坐过来，等到他们坐下来时，康奈利·福吉正好经过，他愁眉苦脸旋转着他那顶翠绿色的礼帽。</p>

“那个…吉莱娜”，罗恩转过脸，神色并不好看，他指了指右边，“乌姆里奇…她来了”。</p>

光是听见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这个名字就足够让吉莱娜感觉胃里正有一团火翻腾起来，她朝着罗恩指的方向看过去，乌姆里奇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上乔装出一副悲哀的表情，铁褐色的鬈发上顶着一只黑色天鹅绒蝴蝶，“惺惺作态的老巫婆，真是令人作呕，”吉莱娜说着瞪了一眼，没有再看她了，哈利和赫敏交换了一下眼神，稍稍松了口气。</p>

终于，全体人员都已落座。音乐声响起，那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声音，空灵、透彻，吉莱娜忍不住撇过脸寻找声音的源头，“在那里”，哈利指了指清澈的绿色湖水中，吉莱娜看见就在湖面下几英寸的地方，一支人鱼组成的合唱队用一种奇怪语言在婉转歌唱着，苍白的面孔漂浮在湖面，这让她想起莫扎特的《安魂曲》，那是她六岁的时候第一次从弗兰克的房间里听到的音乐，吉莱娜清楚记得那一天，弗兰克哭的撕心裂肺，以至于音乐声都无法遮盖他悲痛的哀嚎声。</p>

正在这时，海格出现了，脸上挂满亮晶晶的泪水，他抱着用缀满金星的紫色天鹅绒包裹着的邓布利多的遗体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这一幕深深地映入吉莱娜脑中，随着人们一阵又一阵的抽泣声，她的记忆快速翻转着，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邓布利多对她说过的每一段话：</p>

“噢，轻松点，你不是妖怪，你是一名巫师”…</p>

“送给你，它叫时间转换器，每转一次时间转换器，便可以在时间上倒退一个小时，记住，用在正确的事情上，或许你可以用它来补课”…</p>

“我希望下次，不要再随意说出那个称呼，你是个聪明的女巫，我相信身份对你而言并不是阻碍”…</p>

“圣诞节来了又去，我一双袜子都没有收到，人们却坚持要送书给我，唉还是年轻好啊”…</p>

“我绝不允许我的学生被带去阿兹卡班”…</p>

“我知道毁容对任何人而言都是难以接受的，但是我相信，失去的总会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你身边”…</p>

“或许答案就在你心里，吉莱娜”…</p>

“人们常说，命运是祖辈们重蹈覆辙的延续，但是我不这么认为，吉莱娜，你会比你母亲更有说服力”…</p>

“事实上，我是一个活到116岁的老人了，整日口中嗡嗡般念念有词地漫步在城堡的四周，是时候做好准备离开了”……</p>

直到一个头发浓密、穿一身朴素黑袍子的小个子男人从座位上站起身，在邓布利多的遗体前说：“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国际魔法师联合会主席，巫师协会首席法师，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或许我们当中最有发言权的只有他了，虽然现在，他已经离开了我们，但是我相信，不管是他的学生，还是挚友，我们永远会铭记这位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校长。”</p>

葬礼结束后，哈利被斯克林杰部长叫走了，吉莱娜走到赫敏身边，“行李收拾好了么？”</p>

“差不多了，等哈利回来，我们就准备回去了。”</p>

“好，一起等他，第一次来霍格沃茨的时候是和你们坐在同一节车厢，现在要回去了，我希望依然能和你们同一节车厢。”</p>

“又不是不回来了，别说的这么伤感”。</p>

吉莱娜耸了耸肩，“如果伏地魔来了，我们真的就不能再回来了。”</p>

“一切都会好的，吉莱娜”。</p>

“嗯嗯，会好起来的。”</p>

不一会儿，哈利回来了，赫敏凑上前轻声问道， “斯克林杰想干什么？”</p>

“希望我向他说关于邓布利多的内部消息，并希望我充当魔法部新的形象大使。”</p>

“一定是珀西这个混蛋！”罗恩气愤极了，他挥舞着拳头说道：“瞧着吧，我要回去和乔治他们把他揍一顿！”</p>

“别冲动，罗恩”，赫敏按住他的肩膀。</p>

“罗恩，在你揍他之前，能不能先帮我揍一下我那位令人作呕的外祖母”，说着吉莱娜指了指正和丽塔·斯基特交谈甚欢的乌姆里奇女士。</p>

哈利笑出了声，就连赫敏都咧嘴笑了，不过在他们再次抬眼望望城堡，笑容隐去了。</p>

“或许你说的没错，吉莱娜，明年我们可能不会回来了，即使我刚才安慰你一切都会好起来，但事实上，我心里…我心里是没有把握的”。</p>

“赫敏，往好处想想。”罗恩说，“那么多巫师在里面保卫着这个地方，说不定过段时间，魔法部会提议撤销关闭霍格沃茨，是不是哈利？”</p>

“但是我不会回来了。”哈利说。</p>

“为什么？”吉莱娜盯着哈利的眼神，“你要独自去寻找那些魂器么？”</p>

“别这么惊讶，吉莱娜，”哈利苦笑道，他望着邓布利多的白色坟墓在湖对岸水中投下的倒影，“现在还剩下四个魂器了”。</p>

“我会先回一趟纽约，如果等我回来发现你先走了，哈利，我发誓，我会烧了德思礼的房子。”</p>

“嘿，哈利，吉莱娜做得出来”，罗恩补充道，“你忘了她干过多少疯狂事么，听着兄弟，等我们回来找你，好么？”</p>

“哈利，邓布利多如果在的话，他是不会同意你单独行事的，”赫敏走近了一些，“邓布利多军团和凤凰社，邓布利多都有嘱托。”</p>

良久的沉默后，哈利点了点头，葬礼上的巫师差不多已经散光了，赫敏、吉莱娜、哈利、罗恩，他们一同望着邓布利多的白色坟墓，直到它消失在湖面的尽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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