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2 / 2)
海里的争斗是一人撤一人追,纠缠了十几分钟,姜由终于上岸,累得喘息不匀。曲慕陶跟在他身后,撑开手往沙滩一倒,两腿直抽搐。
“说起来,这里为什麽没有人呢,这麽大一个沙滩,只有我们两个,”曲慕陶翻身趴着,“好像成了我们私人沙滩似的。”
“你说呢?”
“……”曲慕陶一激灵,舌头打结,“不会真是私人沙滩吧?谁的?你的?”
“你说呢?”姜由恶趣味,喜欢看他吃惊的表情。
“我说,那肯定是姜先生的。”
“哪个姜先生?”
“你说呢?”曲慕陶反击,坏心思全写在脸上。
姜由不看他:“我不说,我都知道为什麽还要猜。”随即下巴一抬,示意曲慕陶朝那看。
曲慕陶像听话的宠物,指哪儿跑哪儿,在一块两人高的石墙上找见一个熟悉的圆形符号,是姜家族徽。他指尖记着那触感,狂奔回来,一头扎进姜由怀里,昂起头来一脸渴求:“先生,您包我吗?一辈子不带休假的那种。”
在外头疯够了,趁着渐暗的天色,曲慕陶挽着姜由胳膊往家走。他累狠了,但还有力气贫嘴:“您还没说包不包我呢,我给您算算我有多划算啊,先是长得好对吧,虽然比不上您俊朗,但也勉强算个俊俏少年郎吧,您带我在身边,还能用来衬托您,多——呜,痛啊。”
姜由捏脸的手不松,给他嘴唇拉长又缩短,故意恶声道:“你知道痛,还瞎说话?”
“我哪儿瞎说了,”曲慕陶说话漏风,自己先笑了,“这叫有自知之明,我本来也没您长得好看啊。”
“我说的是这点吗?”
“不是吗?”
姜由懒得计较,想收回放在脸上的手,却被一把按住,受害者理直气壮:“捏完就想跑?哪儿有这麽好的事。再揉揉,疼呢。”
听令揉两下,揉完一边换另一边,正舒坦着,那手又掐一下,曲慕陶痛得大叫,姜由却哼笑:“活该。”
“脸该肿了。”
“活该。”
“真的肿了吧?”
“肿了。”
“骗人。”
灯光笼罩的山海边缘,两人和着海风远去了。
深夜,姜由做了个梦,梦是一片海,海里有条金鱼——谁也不知道它一条金鱼是如何掉进海里的——它咕噜咕噜地朝他吐泡泡,问他:包不包我啊先生?包不包啊?
梦哐当尽碎,现实中,姜由怀里滚进一条超重金鱼,猛地被压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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