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2 / 2）

“你好，”冯至时特意起身上前和他握手，“我认识你的，姜家少爷姜由，我们家族有过生意往来，算不得不认识。”

“少油腔滑调。”许越打岔，语气不善。

冯至时敛了笑：“许越，我们意见有分歧，可以慢慢谈。我知道Pheromone是你养了很久的乐队，但是你也不得承认，他们没有多少商业价值。”

“商业价值？我想一想，你说的商业价值，是指到时候能把他们转手卖多少钱的商业价值？”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既然有意想要买进这乐队，当然是想悉心栽培啊，我怎麽会再转手去卖掉呢。我们两家多生意上的往来，我想买你这乐队，也有想和你许少爷私下结交的意思，更何况，我哪敢拿你的乐队开刀，”冯至时说，“我之前发你的企划案，你应该看过了吧。我接手这乐队，给的发展起点就是一流的制作团队，这条件别说在国内了，就算在国外，也数一数二的。”

“你以为我差你这一点制作？”许越冷笑，“好啊，那你倒是给我说说，你先前说的那句‘整顿人马’是什麽意思？”

冯至时抚掌叹息：“我明白你想保全所有成员，但是我想你做乐队这麽多年，懂得‘瘸了一只脚的八仙桌立不稳’这个道理吧。的确，你乐队的人单拎出来，个个不差，放在其他普通的乐队，或者普通偶像组合，那都是最亮眼的。但如果把最亮眼的集合起来，一个贺问，一个梁凡，一个钟月彤，还有一个……哦，韩泡泡，你觉得他们四个人，能实力平衡吗？换种说法，这里除了贺问，谁能跟他并肩？”

“你有话就直说。”

“道理很简单，这张八仙桌，我可以要，但我得给它换几条腿。如果你觉得变动人数太大，你很介意，我可以考虑留下钟月彤和韩泡泡，但梁凡我必须得换。”

“八仙桌，”许越念着，猛地拍桌，“你真当我队员是桌腿儿啊！想砍就砍，想丢就丢！”

“许少爷，你我都是商人，可能你之前和乐队相处久了，和他们有感情，可是你不能逼我吧，能赚钱和有情义，我肯定得选前者呀。”

“那你之前跟我放什麽屁呢，啊？说什麽帮我接乐队，继续完成一群年轻人的音乐梦，我还想这人说话怎麽酸溜溜的，原来你这话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的吧，找的枪手啊，打个草稿专门应付我呢？！”

“许越。”姜由喊住他，同时向冯至时道，“我建议你们有买卖乐队打算之前，能先了解对方的底线和目的。看这样子，我们来错地方了。”

“你别拉我！”

“走不走。”

“……”

“我走了。”

许越胸口剧烈起伏，停了三秒后跟着姜由摔门离去。

“我就说呢，冯至时之前跟我一点儿联系都没有，怎麽突然就给我打电话说要买我乐队，我还以为这样乐队至少不用解散，我不至于出尔反尔，可结果这人……妈的，气死我了。”许越都没想着车，和姜由一口气走出几十米，说完用力踢开一只可乐空罐。

“冯至时，我倒觉得这人有点……你去哪儿？”

许越见着前头一男一女有肢体冲突，俩身影还很熟悉，猫着腰上前去，凑近了才发现是自己相识的：“小彤。”

钟月彤拉不住贺问，险些被他挥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去，听见有人喊自己，回头一瞧，顿时吓得脸色大变：“老老，老板。”

“你们在这儿干嘛呢？”

“呃，呃没干嘛。”钟月彤发根都冒出汗来，她暗中祈祷贺问别张嘴别张嘴，可天不遂人愿，贺问被她扶得东倒西歪，看许越的第一眼，彼此都是歪的。

“许越，大老板。”贺问叫道。“许越”两个字于他而言像是有着某种魔力，他不知道哪里来了力气，竟然能站得笔直，推开钟月彤，跨前两大步，揪住了许越的衣领。

梁凡和韩泡泡怀里揣着几大瓶子酒，笑呵呵地往这儿奔来，一路跑还一路怪叫，喊贺问说的拼酒圣地在哪儿呢，结果透过钟月彤绝望的眼神看到许越，两人刹住脚步，齐齐转过身，按原路走军步撤离。

“站住！”许越吼一声，把欲畏罪潜逃的两只替罪羔羊喊住了，得空去夺贺问手里自己的衣领，“松开，松开！我叫你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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