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弑崖一笑,道:“栗阳城外见了白公子一面,恍然觉得同白公子倾盖如故,我想多半是和公子有缘,私下打听到的,得罪之处,还请白公子不要见怪。”
白初皱眉,视线落在他食指的那枚戒指上,只觉得分外眼熟,他细细想着,不多时眼瞳一缩,抬眼看向对座的人,冷声道:“你是魔族少君?”
弑崖扫了眼食指,笑道:“真不愧是长风弟子,果真对我族了若指掌。”
白初道:“你究竟找我何事?”
弑崖摇了摇头:“本君倒也不是专程来找你的,不过是恰巧碰上了,这才……”
他话音未落,雅间的竹帘忽然被人一把掀开,帘外冲进来一个美貌女子,黛眉微蹙,一双媚眼似嗔似喜,像是含着千言万语,直直落在了白初身上。
白初直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当机立断地起身道:“天色已晚,我这便要告辞了,各位有缘再见吧!”
“我呸!”
那女子三两步冲到了眼前,利落地就是两记耳光甩在白初脸上,眼眶湿红,语气急出了几分哽咽:“你这负心汉,白叫我苦等这三百余年,怎么才来?!”
白初被她这两掌打懵了,脸色涨红一片,既茫然又不解,简直是百口莫辩,只得紧皱眉头看向弑崖,谁知他也是一脸失措,低声急道:“此事可与本君无关了,本君若早知道你在此处还欠着这一笔风流债,如何也不会约你到这里。”
“什么风流债?!再说了,你何时约过我?!你分明……呜啊!”白初话到一半一声高呼,已被那女子拽了过去,弑崖见势不妙,一时也顾不了许多,起身阻拦道:“烟景妖尊,这位兄弟是个修道之人,清心寡欲,此事恐怕有误会。”
烟景莞尔一笑,媚意横生,她手勾少君的小下巴,风情万种地说:“那你就是在说我眼神不好?”
弑崖忙道不敢,烟景虽笑着,眼神却极冷:“小魔王,你可莫要多事,若是惹恼了我,管你什么身份,一样走不出烟雨楼。”
弑崖当即收手,立在原地恭声笑道:“春宵苦短,还请妖尊快快回房。”
“你!”白初挣扎不下来,空自叫骂道:“混蛋!你说这话丧不丧良心?!”
弑崖侧身相让,附在白初耳边低声道:“莫担心,她又不要你的命,乖乖从了她便是,左右你也不吃亏。”
见白初还想出声,弑崖唯恐他出言不逊得罪了人,先地塞了团帕子进他嘴里。
烟景便将白初往肩上一扛,素手纤纤,在弑崖脸上轻抚而过:“你是个识相的孩子,想问什么,就等明日来我房里问吧。”
弑崖忙含笑道谢,见人去了才轻声叹道:“这下可惹麻烦了。”
白初一路被人扛着,直进了烟雨楼的顶层,烟景将他往床上一扔,俯身跨坐在他腰际,趴在他胸膛上嗔怪道:“你一去便是三百余年,留我一人在此苦等,你来了不先见我,反倒去我手下花娘那喝酒,你就不怕我生气起来,把你连那花娘一同毒死在这里?”
白初哪里见过这阵势,登时吓得酒醒三分,僵着身子道:“这位姑娘,您多半是认错人了,我、我初来此地,当真没见过您!”
烟景冷了脸,一对碧绿的蛇瞳阴毒地盯着他道:“叶蓿卿,你走那日我便同你说过,等你回心转意了再来寻我,你如今到了我这烟雨楼,却装作不认得我,莫不是来寻我开心的?”
“当真是你认错了!”白初硬着头皮道:“我也不叫叶蓿卿,在下姓白名初。”
烟景敛眉看了他一阵,忽然扯起他的衣袖,见他腕间平滑一片,这才怔然道:“你当真不是。”
白初闻言,悬起的心渐渐放下一半,却见烟景眉眼间转瞬又遍布凶狠,啐道:”这世上哪有不相干的人生的这般相像的?!你若不是他本人,就必定是他儿子!都说蛇鼠一窝,你多半也不是个好东西!你老实告诉我,你爹人呢?!“
“这……”白初有口难言,唇间几度开合,最终苦着脸道:“您这可太难为我了,我是我师尊在山下捡的,有没有爹还两说呢,哪儿知道他身在何处?”
烟景瞧他那样子不像在扯谎,顿时气急地扭过脸去,手指缠了几圈发丝,忽又意味莫名地冷笑起来,斜睨着白初说:“你同他长得这般相像,想必就是他的儿子了。也罢,他既然不肯来,你来也一样,反正也是你们人族说的,父债子还。”
她说着一把扯下了白初的腰带,白初忙道:“你你你你莫急!我都说了不是我,你就饶了我吧!这可真使不得!若是被祁澋发现了,他非要了我的小命不可!”
“祁澋又是哪位?”烟景轻车熟路,早已将他剥了个七七八八,只剩条亵裤还被白初拽在手里,她转念一想,冷笑道:“你果然和你爹一样不是个好东西,早已有了道侣还来我这儿寻花问柳!正好,今日便让老娘好好收了你,省得你和你爹一样,四处祸害好姑娘家。”
“你莫要胡说!”白初涨红脸道:“他、他不是我道侣,也不是姑娘家!”
“那便更好了,你我孤男寡女,你情我愿的有何不可?”烟景骑在他腰间,好整以暇地道:“等你尝了甜头,指不定要日日赖在这里不肯走呢。”
白初慌忙闭了眼睛,哀道祁澋若是再不来,他今日定要清白不保!
可事到此处尚且还不算危及性命,若是祁澋真来了,看到眼下这般不堪入目的情景,那才当真是危及性命了,一思及此,白初又不敢出声了。
正当屋内气氛越发旖旎之际,房门终于被人撞开了,祁澋身着一袭玄色,提着苍冥犹如天降,冷眼看着床上衣衫不整的一对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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