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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软怕硬的小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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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量这会儿才意识到事情严重了。往常没有天大的事,杨一善可从不关门的啊。看来今日是受了极大的打击。

吴量赶紧招手将小周叫过来,仔细吩咐了几句。虽还有些不放心,可还是赶紧跟了出去。杨一善骑着马,慢悠悠地走在前头,似是在等他。

见他跟上,杨一善蹬了下马肚,马蹄扬起,加快了速度,在太阳落山前,赶到了绕余香。

“姑娘来了”,江行正招呼着客人,“咦?吴大哥怎么也来了?”。

“甲字房有人吗?”,杨一善表情淡漠地问了一句。

“有”,江行这才发现杨一善脸色十分不好,瞅着有些发憷。他悄悄看了看吴量,吴量冲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说。

“乙字房呢?”,杨一善说话间从柜面上拿了份记菜名的小册子,刷刷地写了十来个菜。

“乙字房空着呢”,江行轻声回道。

“好,把这些送到乙字房”,她把册子递给江行。“先把酒送上来”,她说完便往楼上去,到了楼梯口又顿了下,“你要不要一块?”,她看向江行问道。

江行又看了看吴量,见他点了点头,便回了句“好”。把刚刚的册子交给伙计,跟着上去了。

酒和小菜先上。杨一善给自己倒了杯酒,仰着脖子一口喝尽。吴量看着‘啧’了一声,“你中午都没吃饭,别空着肚子喝酒,先吃点菜垫垫”。

杨一善这会儿确实很饿,便吃几口菜喝一杯酒。没多会儿三杯酒就已经下肚。

吴量看不下去,将酒壶夺了过来,给自己斟上,“你一个人蒙着头喝,那还叫我们来做什么?”。吴量将酒壶又递给了江行,江行犹豫了下,还是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会儿上了盘豆黄芝麻卷,杨一善吃了两个垫了垫肚子。然后又拿过酒壶自饮自酌。

“你既想喝,我们便陪你喝个够”。吴量说着拿起酒杯,“来,咱们三碰一个吧”。

江行赶紧将杯子举起,杨一善犹豫了下,还是同他们碰了。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都闷了一天了”,吴量觉着她这般反常,除了魏先行或许还有别的事。

杨一善摇摇头,就是不说,依旧一杯杯地喝个不停。吴量和江行也只得陪着。

江行酒量很浅,才喝了六杯,就有了醉意。可见杨一善也没有停地意思,又撑着喝了三杯。他觉着实在撑不住了,便晕乎乎地开口道,“姑娘,别再喝了,再喝头该疼了”。

杨一善见他双颊染了两抹红晕,眼神迷离,好像确实是醉了。她放下酒杯,看着江行问道,“江行,你觉得我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爹?杨大善人吗?杨大善人是个好人”,江行说着打了个酒嗝,微微闭了下眼。

“好人?呵。那在你看来,我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姑娘姑娘是个美人”。江行

这句说地很轻,看着好像是真的醉了。

吴量嘴里的一口酒,一下全喷了出来。好在离地远,没喷到菜上。他笑了一声,转脸去看杨一善,见她依旧板着张脸。

“吴量,你说,你凭心说,你觉着我爹个什么样的人?”。

吴量自小就被杨成带在身边,真说起来或许比杨一善还要了解杨成。他斟酌着道,“老爷是个算无遗策的聪明人”。

“呵,聪明人,这样的聪明人,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杨一善叹了口气,“上午魏先行说我也该知道我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下午想了半天,我还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甚至连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她的声音很烦躁。“外头的人都叫他杨大善人,时间长了,我竟也自欺欺人地信了。临走前他将我的名字加了一个善字,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是想叫我日行一善还是一生行善?可我还是将这字刻进了心里,遇事总要三思,想着不能堕了他的善名。可如今看来,不过都是笑话一场”。

吴量皱眉,“杨一,胡说些什么呢。这才喝几杯,就醉成这样”。

“吴量,吴量你知道吗,杨家祖上就是发国难财起的家。我爹更是年少有为,赌坊、妓馆不知开了多少,都开到江城去了”。杨一善哼笑了一声,颇有些自嘲,“我们杨家人骨子里刻着的就是谋、是利,哪有什么善。魏先行想的没错,我爹做事必有所图,只是不知他当年散尽家财所图为何?只我自己是个自欺欺人的傻子,上午我还说魏家夫人两面三刀,我自己又比她强到哪里去?整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之前还总看不上李盛岩,觉着他蛮横霸道,其实想来,我若是他或许更加荒唐。他今日对我诸多为难,我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魏先行不过说了句实话,我却口不择言,伤人伤己。我也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小人”。

作者有话要说:  吾日三醒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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