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自己这张脸了!(2 / 2)
“为了我爹?”,杨一善倒是没想到,李盛岩竟还这般仰慕自己的爹,就如同自己仰慕忠王一般。
“你爹当年同我父王讨了一个心愿,求我父王保你终身平顺。都说父债子偿,我父王既允了,我自是不能叫他失信”。这话一说出口,李盛岩就有些后悔,觉得近水楼台好像不是这般用的。他应该告诉她自己有多替她担心,见她脱险又有多开心才对。可叫人头疼的是,这些话他又实在说不出口。
“世子此话当真?”,杨一善睁着一双亮闪闪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盛岩问道。
两人离地近,李盛岩悄悄别开眼,“嗯,自是当真”。说完他又接了一句,“我定会保你一生无虞”。
杨一善听了开心极了,“世子既然这么说,咱们不如不如立个字据。这里正好还有笔墨”。她一直担心自己附身李盛岩的事情日后要是败露,怕是不能善终。如今有了这番保证,倒是解了心头大患。
李盛岩自认为一诺千金,谁知她还要立什么字据。这要是换做旁人,他早就甩了脸色。可是见她笑盈盈,一双眼睛透亮,竟是一点气也生不出来,反倒还觉着有趣。
“立就立”,李盛岩提笔写下了几个大字,‘保杨一善一生无虞’。想了想,又加了两路小字,“作奸犯科、罪大恶极除外”。他在最下头著上了自己大名,又叫李渔将自己的私章拿来,盖了上去。
“给,你拿好了,丢了可就不作数了”。李盛岩噙着笑,将那纸递给了杨一善。
杨一善乐呵呵地接过,待看见‘作奸犯科’四个字时忍不住笑出了声。杨一善对李盛岩尽管有诸多不认可,但却信他是个重信守诺的。
她心里高兴,便有了说话的兴致,“‘善有善报’古人诚不欺我。光这一天我爹就帮了我两回”。
“怎么说?”,李盛岩难得见她在自己面前这般放松,自是很乐意听一听。
杨一善将那张纸折好,放在边上,用手轻轻点了点才开口道,“下午,我尽管花了银子,可还是被关进了男牢。和我同一间的还有另外两位,你也看见了。那个朝外跑的,当时当时对我起了歹意,我很慌张就报了身份,说自己是绕余香的东家,许了他很多好处。可他还是无动于衷,一步步朝我逼近。我那时候怕极了,大喊了几声也没有差役过来。我以为我完了,却不想另一位突然扑了上来,将歹人扑倒在地。两人厮打了好一会儿,最后一块累瘫在地上”。
“他为何救你,和你爹有什么关系?”。
“他是下头张家庄的人,叫张来福。他说九年前,他十岁的时候,下头许多村庄都在闹灾荒。大人小孩,食不果腹,天天都眼巴巴地盼着上头能拨些钱粮下来。可是左等右等也没能等到,张家庄从卖牲口,慢慢到卖儿卖女。张来福有个七岁的妹妹,家里祖母说,再等五日等家里的粮吃尽了,上头要是还不拨,便将她卖了。张来福的爹舍不得,对官家拨粮也不报希望,为了家里的老老少少他差点走上了歧路。张来福说,那时候下头已经有人揭竿而起,笼络了数千人,想反了官府,反了忠王。可没过三天就听说,我爹,边城第一商贾捐了全部家当,又亲自去焗国买了大批杂粮运了回来”。那几千
人要是真反了,连带着家人只有一个结果,便是‘死’字。
说到这,杨一善便不细说了,“后头的事,世子也知道。那批粮食拨到了三十六个乡镇,帮他们缓过灾年。张来福一直记着此事,把我爹当做他们张家的恩人。所以他听了我的身份,才会奋力护我”。
杨一善同他说这么多可不是闲聊,而是想告诉他,杨成当年不仅救了许多庄户,也算是帮了忠王一个大忙。她不知道官家为何一粒粮食也不拨,只知道当年要是没有她爹舍出的万贯家财,忠王怕是不能安安稳稳地守在边城。所以那三个心愿,杨一善觉着她爹受之无愧。
这其中的官司,杨一善不知,李盛岩却是清楚。当年京城那边是作何打算,小的时候懵懂,可这些年他早就想明白了。
“你爹确实神通广大,且不说捐尽家财,他当年能从焗国买来这么些粮食,实属不易。我父王时常感叹,这些年边城再没出一个像他这般的人物”。对于杨成,李盛岩一直觉得他那短短的一生十分传奇。他甚至想,或许是因为杨成,最开始的时候他才会将杨一善放在眼里。
外面天色已黑,时辰实在不早。李盛岩虽然不想走,可还是开了口,“我现在去趟汪府,你你早点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就这么几句话竟还说出了几分难舍难分的味道。
杨一善忙起身,“这事不论结果怎样,都多谢世子”。
李盛岩轻哼一声,觉得刚刚的话白聊了,两人又回到之前那般疏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