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精（2 / 2）

“你说那老鸨啊!我但是只是随便说说，我最讨厌有人当我面戳别人脊梁骨了哈哈哈哈——难道说你就是个小妖精凭这脸我还真能信三分。”

“不是。”苏桓脸又红了，以前在棠香院，他只有被打骂的份，哪有人会这样调笑他好看，“不过妖怪确实在的。我见过。”

说着苏桓痴痴向远方望去，“不过说出来也没人信。”

“阿桓讲的我都信。”苏默昭只是觉得这小子有时犯傻有时机灵，但不管怎么样他都觉得这孩子挺可爱的。

“那些家仆会告诉金尢旸半路把我们丢下的事么？”苏桓有意岔开有关妖怪的话题，不再继续说下去。

“妖怪这种理由是用不了的……所以他们不会说，就算说了也不会怎么样。我心里总觉得，金少爷不想亲手弄死我们，不然应该直接直接打死，尤其是你。”而且我和金尢旸也是见过妖怪的，也许今天真的有什么在报恩也不一定，不然我自己是跑不出阎王的手心的，苏默昭想着但是没说，心里却已经有个答案。

“什么那个金尢旸都这样对我们你还帮着他说话他就是拿我们泄愤!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我在棠香院都能知道，他……”苏桓越想越气，又想起今天喉咙被碾过的事来，一阵反胃，替苏默昭深深不值。

“呦，我的小阿桓，我和你简直一见如故！但也才两天的交情，金尢旸我可是教了他两年呢！”

“两年而已，我以后一定能成为大人物，照顾誉渊哥哥二十年！二百年!”苏桓显然不满足要和那样一个跋扈的公子哥比较，“我阿娘也去的早，我就没有像他那样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阿娘大概，命不好，她是被风沙活埋的……我怎么刨都没用……如果不是我闹着要出城，去找我爹，她估计现在还好好的。阿娘当时唱支曲就有好多人送东西，如果她现在还在……她有了我之后还是很照顾我的，就是其他婆娘看不惯我和阿娘。”

这句命不好，背后大概又藏了不少东西，命这种东西，谁又能说的准呢？他和这个命角斗这么多年，只是争一个不输，就要这样遍体鳞伤，为什么这么痛还要走下去呢，也许就是为了等一个同样痛的人相濡以沫，互相舔舐伤口。于是开始习惯性安慰，表示一下对对方的在意，

“说来你哥哥我也没爹没娘，大概早被我克死了吧。你小子今天也不是命硬，我只是看不得受委屈，我就要气这世间种种，我偏要护你。何况你还叫了我一声哥哥，就是一家人了。”

这种话他常常说，世间少有能品尝他人苦衷的，他尽力去做了，苏默昭抱着不切实际的期许，期许有一天自己也能被敞开心扉地接受，他能把苦水干干净净地倒出来，不用那份随性和淡然去掩饰，不用做永远安慰他人的一方。

“誉渊哥哥，我给你唱首歌吧，阿娘哄我睡觉唱的，是莽国的梵语。他们留了推车在这里，等明天天亮了，我们找个能治好你的地方。”只要还有明天就有希望，他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