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2）

唱歌的人也是人间绝色。

楚怀瑾跳舞时嫌长发碍事，就用羊白玉簪将头发随意盘将了起来，如今歇了舞，墨发便三三两两地散落下来，懒懒地覆在他低垂的面上，映得雪白的脸容分外清姣，无端显得温柔婉媚。

秦越目不转睛地盯着，不知为何，这副以往在他眼里最是轻浮的勾栏做派突地顺眼起来。

楚怀瑾兀地抬起头来，对着舞罢歇息的如烟姑娘轻轻一笑。

他一笑，周围便都失了颜色，眼角的那颗小痣似乎也随着眼波的荡漾摇曳生姿。

秦越心里一动，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他笑。

他现在才敢相信，眼前的这人与他以前的模样不尽相同。

或许，他真的变了……

如烟姑娘看着楚怀瑾的笑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她生得极为美艳，脸红的时候艳色更甚，看人的时候像带了钩子，她就这么斜斜地睨了过去，“公子跳得真好。”

只可惜楚怀瑾没有看到，他正巧起身去案上拿了一杯酒敬她，“如烟姑娘跳得才是最好。”说罢一口饮尽杯里的酒。

喝的时候还得意地觑了风穆青一眼，你现在可管不着我了！

风穆青失笑，与他相处了这么些天，自然知道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哪怕病好了这人还是有着这般幼稚的孩子气。

只是他的心里却生出一种隐秘的欢喜，他并没有意识到，或许是他不能理解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江寄言却是一直盯着如烟姑娘，待看到那未抛成功的媚眼时，他唇边一直挂着的弧度讥诮地上扬了些。

他遥遥朝楚怀瑾举起酒杯， “怀瑾兄，敬你。”

楚怀瑾完全来者不拒，一杯接着一杯喝。

秦越刚刚有所缓和的面色又阴沉下来了。

楚怀瑾自然早就注意到了秦越不好看的脸色，只是他并不想理他。

不请自来的人还摆着一张臭脸，跟他欠了他几百万一样，就活该晾着他!

他将其他人敬了个遍，最后才轮到秦越，“大龙，敬你。”

大龙？!江寄言忍不住笑，将酒杯掩在唇边。

风穆青笑得光明正大，只是那张冷脸上表情太少，开心也就是浅浅地一勾唇角，与不笑并没有多大区别。

秦越愣了一下，这称呼倒是着实新鲜。

他挑眉望向楚怀瑾，后者眼里全是促狭的笑意。

秦越终于笑了，他平常面上板着威严，一笑却是逼人的俊美，“也敬阿朱。”

只是这个“朱”指的是“猪”还是“珠”就无从得知了。

楚怀瑾明显认为是前者，他撇了撇嘴，在皇帝小心眼的账上又记了一笔。

如烟却误以为楚怀瑾姓朱，“朱公子如此惊才绝艳，如烟再敬你一杯。”

楚怀瑾干脆地一饮而尽，“如烟姑娘谬赞，还请随意。”

如烟静静地注视着楚怀瑾。

他喝酒的姿势极其随意，看似家教不甚森严，实际上每一个动作都浸着浑然天成的高贵，偶尔一侧头，侧脸是带着几分冷意的矜傲清贵。

——偏偏性子又是这样的体贴温柔。

她慢慢啜饮了一小口酒，这倾城酿是掺了果酒的，甜津津的味道顺着喉咙流进了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