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宇城，声儿的发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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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起来的时候祁声只觉得浑身跟散架了似的，再一摸额头，有点低烧。刚睁开眼睛，就看见沈知文半靠在他的身边，蹙着眉拿着手机，大概是在回消息。

沈知文察觉到他醒了，很迅速地把手机放在了床头，眉头舒展开来，低低一笑：“醒了？”

“嗯……”祁声揉了揉眼睛，在对上沈知文的双眼时，竟多了一丝不好意思，偏过头去，“……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昨天晚上你累到了，没关系。”沈知文没有在意祁声的窘迫，捏着他的下巴扳过正脸，凑近他的唇边，却又不吻下去，“你知道你昨天叫了我什么吗？”

祁声原本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掀过这一页，沈知文却单刀直入地不给他退路，直接让他苍白的脸上升起了一点薄红。

他被迫直直地望向沈知文最深的眼底，那里似乎还遗留着昨夜伏城而下的云雨，那里裹着危险又诱人的欲望，如同藏在积雨云山里的轰然雷鸣，等待一个契机降落在他骤然战栗的心底。

沈知文见祁声紧咬着唇不肯说话，还拼命等着他，反而觉得有些好笑，低下头亲了亲祁声的眼角，用话语磨着脸皮薄的祁声：“你叫了我沈哥，还叫了我其他的，记不记得？”

“……”祁声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一眼一直在笑的沈知文，伸手推了一下沈知文，“……你别说了。”

“你还叫了我哥哥，”沈知文偏偏要作弄一下他，眼里笑意更深了，“为什么这么叫我？嗯？”

祁声被羞得没办法，只好别过眼睛，修长的眼睫微微颤着，像是根本承受不了任何重量。

沈知文见祁声这样，只觉得愈发喜欢。他用指尖一寸一寸的从祁声的眉眼开始抚摸，仿佛在临摹着什么珍宝，勾得祁声脸上有些痒，唇角也忍不住微微翘起。祁声受不住他这样，只好抬手阻止了沈知文好像并不打算停下的动作，轻声道：“好了，你干什么。”

“我在想，”沈知文的视线划过祁声微亮的双眼，“别人也叫我沈哥，为什么我会这么喜欢你这么叫我。”

“……”

“你知道我比你大了多少吗，就随便叫人哥哥，”沈知文像是在警告，但又并没有什么威胁力，“你这样一叫，我得花多大力气控制住自己。”

“……”祁声只觉得脸上发烫，抬起手臂遮住了自己的双眼，“沈知文，你少来。”

“以后就叫沈哥，”明明昨晚在做的时候便说过这些话了，沈知文偏偏要在对方清醒的时候再次求一个确定，“好不好？”

“你不是不让我叫别人平时说过的吗，”祁声抿唇笑了，抬起胳膊看向沈知文，“你怎么反悔。”

“就这么叫。”沈知文低下头，靠他很近，鼻息蹭得祁声的侧脖颈很痒，语气里带了一点恶劣的揶揄，“你叫得比较好听。”

祁声眼尾微红地瞪着他，并不打算搭理这假不正经的人。良久，他才在沈知文非常执着的注视下，磨得没办法了，才偏过头，低低地呢喃了一声：“……沈哥。”

“再叫一声。”

“……你有完没完了？”

两个人在床上闹了好一会儿，差点儿又得擦枪走火，浑身无力的祁声没办法，只能赶紧把一直在笑着的沈知文给推到了一边，下床洗漱去了。沈知文跟在他身后抱着他，两三句话还没说到，就被祁声咬着牙刷瞪着眼，把人推出去之后直接关上了浴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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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这一天，沈知文硬拉着祁声出门逛了半天。

新年伊始，街上逛闹市凑热闹的人很多，到处都挂着红的，即便天气不算太好，没有太多日光，但总让人有一种很明亮喜庆的感觉。沈知文和祁声出门的时候已经临近下午三四点了，人潮汹涌，小孩儿欢闹，热闹劲儿愣是把灰蒙的天气冲散了一点离别旧年的忧郁。

两个人跑到最热闹俗气的商场逛了一会儿，祁声被报社的副编辑临时叫了回去，说是元旦放假没有人在，都去跑了外勤，只能先让实习生顶着写两份新闻稿。沈知文没多说什么，没有打车，而是和祁声上了地铁，在拥挤的人群里突然牵住了祁声的右手，用指尖的温柔和热度一点一点消去了祁声的歉意。

祁声有些惊愕地偏头看了他一眼，发现身边的人并没有什么异样的眼光，便松了口气，用力地回握了沈知文温厚的掌心。

牵上去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了沈知文嘴角有一点模糊的笑意。

需要写的稿子并不多，就是很普通的关于新年的报道。祁声不想让沈知文等着，问他要不要先回酒店，或者把酒店退了，先回宿舍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