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1 / 2)
时至夏天中旬,在泥土里沉睡已久的知了在夜晚破土而出,破壳而飞。它那嘈杂刺耳的叫声,是这夏天独叹得声音,有时听见有些凄凉恍若划破了苍穹。葱葱郁郁的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时而落了一片叶,时儿落下一个死去的知了,那些知了的叫声又像给死去同伴哀嚎,又像给将要死去的自己,奏响最后一片乐曲。黑子行驶在这条绿荫大道上,春天开过的花已经不见踪影,这时有几朵花儿显得有些违和。他突然想起曾经这条路上演了改变他一生的时刻,那时这里两边光秃秃,只有风声和他的哭声在这里哀嚎,那声音仿佛无边无际。本已转眼逝去,现在又转身回来,曾经的景象是这般清晰,那细小的树在风中摇摇晃晃,弱小的他看着那些血水在哭的颤抖。
黑子猛得刹住了车感觉一下完了,他已经撞上了一个人。此时他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又倏得一下出现一个画面,被撞的人血肉模糊和满是血水得车轮,他握着方向盘发着抖,在开着空调得车子里出了汗,声音仿佛已与他隔绝,过了一霎那他听了外面得哀嚎声,这才下了车。
他下了车看见坐在地上抱着腿疼得嗷嗷叫的老大爷松了一个气,因幻想得画面没有出现,便蹲下身打起了120边问着,“大爷,怎么样啊!不要紧吧,放心救护车马上就来了,我全责。”黑子大声得喊着,黑色T恤已经湿透,周围已围满了人,后面得车在鸣着笛。
当那个老大爷抬起头时声音停止了也没有说出话,因为他认得黑子,这老大爷便是老头。俩人在烈日下一个疼出了一身汉,一个吓出了一身汉,虽说老头这时已经疼木了。
俩人在杂乱得人声中安静的对视了几秒,老头边便说着,“黑小子是你啊。”老头强忍着痛头嘴角笑了一下。
“大爷是你啊!你没事吧。”黑子也笑了一下。
“你说我能没有事吗?我腿好像断了现在动不了,再说你看我磕破了多少皮,也不知道你怎么开的车,连红灯都没看见,不过我们也是缘分,我第一次被撞就被你撞着了。”老头先是绷着脸说,又笑着说。
“大爷,都是我不对。”黑子此时轻松了不少。
交警没来他们选择了私了,救护车不一会来了,老头被抬上了救护车,人群在烈日下散了,一缕微风吹过他们的身旁,给他们一股轻松的凉意。
刚到医院没大一会,刘原明赶了过来,看见黑子也笑了说着,“我们见过,你是加川书店的老板吧。”
“嗯对,你是刘大爷的儿子。”
“嗯,我爸怎么样了,听他给我打电话的口气,应该没大事。”
“腿断了,一会要坐手术的,对于一个老人不乐观。”
“啊,这么严重,他还笑着给我打电话,说没事。”
“真对不起,是我的过错。”黑子深鞠一弓说着。
话音刚落,老头从X片室里被推出,老头笑着说,“我们都认识,动个手术就好了,不
打紧。”
刘原明对着黑子笑了一下。
老头进了手术室过了一会,姑娘打了过来电话,黑子一五一十的说了。本来黑子想回家拿东西回来陪姑娘孕检的,却不料前面修路他只好绕到了这条路出了事。
姑娘不过二十分钟打了车到了医院,见到刘原明礼貌的笑了一下说着,“真对不起。”然后又问着黑子说,“真的是我们在拉萨遇见的那个老刘头。”
黑子坚定的点了点头说着,“是的没有错,这也算是缘分。”姑娘打了黑子一下,俩人都笑了,刘原明也笑了他的女朋友也赶了过来。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老头腿打着石膏推出了手术室,此时麻药劲还没有过,他笑着说,“你们俩真的还走到一块了,真的有些不敢相信。”
“大爷我还不相信,黑子会真的撞到你呢。”姑娘调皮的回着。
“你们是不是五月六号结的婚。”
黑子点了点头说,“好像那天我在洗手间碰见您了。”
“可不是么,但那时没敢认你怕认错人了,不过我看见你们的婚礼了,就站在梦灵走上台的那里。”
“啊!真的,我怎么没看见你。”姑娘一脸惊讶的说。
“那可不是,你们光顾着结婚了。”老头看见姑娘微微隆起的腹部说着,“你们这马上又有好事了,别忘了叫我去喝酒。” “这次绝对不能忘。”此时老头已经被推进了病房。过了不一会姑娘下去买了些水果拿了过来,他们一下午都在说着在拉萨的事情,刘原明和他女朋友只好笑着在一边笑着听着,老头也忘了麻药劲过了的疼痛,一直笑着说着。直到天色已黑,他们才停下,陈柳明来了黑子和姑娘才离去。他们此时忘了所有,仿佛一下回到了去拉萨的那趟火车上和拉萨的那家餐馆里。那时什么感觉这时他彼此已经记不清,现在讲起忘了那孤寂的夜,只讲起那所看到动人风景,曾经没有笑过,现在三个人笑着讲。
天黑了下来,风吹起来略有凉意,浓墨色的天空没着几朵云显得很空旷很静寂,黑子和姑娘站在医院门口愣了会神,不时有几个人拎着饭从他们身边匆匆而过,那一边有一辆救护车拉响警报匆匆而出,走远那声音还在空气中回荡,再走远,知了的声音回来了又没了。
“我们跟刘大爷还真是有缘分。”姑娘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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