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初见（2 / 2）

“我还以为……君青言停顿了片刻才继续说：“我还以为你会选沈家之人。”

听到他的话沈灼眉头微皱，其实他对于沈家并没有什么印像，除了沈夺与他关系好些外，沈家对他来说就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么多年来沈家除了沈夺，便再也无人来看过他，纵使是一只阿猫阿狗在家养了四五年，也该有感情，可沈家之人却好像忘记了他的存在一般，他还记得五岁那年，他的二叔神色冷然的将他放在登云梯上，五千多阶的台阶他一个孩童，从天亮爬到天黑，整整爬了一天一夜才爬上了这归一殿，虽然他从未恨过他，但也不会原谅他。

君青言轻叹一声：“你还是没有原谅他吗？他是有苦衷的。”

沈灼语气冷然：“这世间人人都有苦衷，也人人都能为自己犯过的错误找借口，我不恨他，这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大限度了，毕竟那时我才五岁，就算再怎么有苦衷他也不应该做到这种地步，若是我死在了半途中，那么他又该向谁祈求原谅？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未曾忘记过那看不到尽头的台阶，和绝望的滋味。”

“罢了，君青言道：“他始终是你的亲人，我不能改变你的决定，但终有一日你会明白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沈灼没有说话心中却嗤之以鼻，为了他好便将他一个五岁的孩童放在登云梯上，为了他好就能不顾他的死活，这么多年来他从未体验过何为亲情，今后他也不需要了。

知晓君青言与他二叔沈耀关系好，沈灼不好直接反驳，他淡淡道： “师尊我不想再提这件事。”

“你不想提那便不提，君青言看向那名少年道：既然你选了他，那便带他在仙府中逛逛吧！等你师叔师伯们选拔完弟子，我再叫人去通知他行拜师礼。”

因为方才的对话沈灼心情很不好，如今能出去走走他自是很乐意，他站起身行礼道：“师尊那我先告退了。”

见沈灼走向那名少年，言一长老有些惊讶的说：“师弟今年竟也选了一位徒弟么！”

并不是他大惊小怪而是自从沈灼之后，君青言已经快十五年没有收过徒了，他都险些以为君青言打算将沈灼当做唯一的弟子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问道长老：“那个少年你不认识吗？”

言一长老有些迷茫的问：“谁啊？”

羽初长老回道：“这就是刚刚讨论的那位天才。”

恒之长老摸了摸下巴：“竟然是他，看起来挺沉稳的，倒也没有世家少爷的那股子劣性，墨师弟你怎么看？”

元疏长老神色严肃道：“尚可。”

少年见沈灼走到自己身前，他朝沈灼行礼后笑道：“大师兄。”

沈灼冷着脸道：“你似乎很有自信！”

少年道：“并非是我有自信，而是我相信大师兄与师尊的眼光。”

“那就保持好你这种自信吧！沈灼撇了他一眼道：“跟上。”

少年脸上带着笑跟在沈灼身后，他回头看了少年一眼：“你不问我去哪？”

“只要是有师兄在侧纵使是下无间地狱，我亦欢喜。”

沈灼轻哼一声：“你方才为什么一直盯着我？”

少年脸上的笑意更深：“师兄好看。”

他说得很真诚，半点都不似恭维，沈灼道：“花言巧语说得很利索，但是在我心中不会有加分。”

少年思索了片刻问：“那要如何才能在师兄心中加分呢？”

他冷冷的开口道：“做任何事都不能。”

“哦，少年颇有些失落的回了一句，随后他低声呢喃道：“师兄还真是无情啊！”

“以后有什么话记得在心里默念就好，你在小声我也能听得见。”

对于他的冷言冷语少年倒是也不在乎，他失落了一会后又扬起笑容道：“师兄我名唤鹤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