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章 楼四公子（2 / 2）

池韫吃了一惊：“这不可能！”</p>

池妤瞟了她一眼，哼道：“有什么不可能？有爵人家，为了爵位争得头破血流，多得是。真是没见识！”</p>

池韫没反驳，只目光压下来，黑沉沉的，一片晦暗。</p>

大约是方才所见太惊艳，池妤又帮着解释一下：“不过真相到底是什么，外人也猜不着，说不定老王爷真的想另立世子呢？后来楼四公子千里逃奔，好不容易逃出北襄王的领地，进京求助。那时，陛下才登基不久，对吧，大哥？”</p>

“对。”池琰说，“陛下让他安置下来，没有帮他夺爵，但也没罚他。次年开恩科，楼四公子下场，竟然高中了，就成了楼郎中。”</p>

说到这里，他撇了撇嘴，颇有几分不屑：“刑部太平司，原是个闲散衙门，掌管长年未破的封案卷宗，自他去后，倒成了诏狱一般。凡有疑难案件，都移到太平司，也不知陛下为什么对他这么信重。”</p>

听到后半句，池璋喊道：“大哥！”</p>

他瞧了瞧另一边的皂衣，压低声音：“人还在我们府里呢！”</p>

池琰虽有不分不满，但还是跟着降低声音：“总之，过他手的案子，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招惹不起。”</p>

池嫣战战兢兢：“那父亲他们……”</p>

“没事的。”池璋安慰妹妹，“有那么多人证，他也不能平白栽赃。”</p>

池韫忽然出声：“二哥，这么说来，他跟北襄王族已经断绝关系了？”</p>

池璋看了她一眼。</p>

这位妹妹回家多日，还没跟他正经说过话。</p>

他回道：“是啊。据说北襄王世子，曾经派人来京城，痛陈他的罪状。但陛下只同意逐他出宗，并无责罚。甚至，还将世子承爵的奏章压了一年多，不久前才批复的。”</p>

也就是说，皇帝是楼四公子这边的。</p>

池琰续道：“陛下还是宜安王的时候，曾经陪着先太子在无涯海阁求学，与楼晏有同窗之谊，想必感情不同一般。”</p>

池璋点头，他也是这么听说的。</p>

只有池韫，扯了扯嘴角。</p>

当初毫无交集的两个人，怎么就感情不同一般了？</p>

太子还能跟他说上两句，与宜安王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p>

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改变如此之大？</p>

她落海而亡，在池大小姐身体里醒来，丢了三年时间，哪知局势大变。</p>

无涯海阁没了，太子死了，宜安王却成了新帝。</p>

就连北襄王也死了。</p>

楼晏，和当初的楼四公子判若两人。</p>

他怎么可能为了王爵，跟兄长反目？</p>

当初北襄王派人接他回去，才三个月他又跑回来了，说日后要在无涯海阁教，把北襄王气得半死。</p>

堂堂战神家族，世代镇守东北，送他去，不过是响应先帝，以示北襄王族的忠心。不回去继承祖业，当个教匠算怎么回事？</p>

那样好说歹说，都没能说动他。现在居然为了王爵，跟兄长反目？</p>

她还记得，北襄王世子到无涯海阁探望幼弟的情形，这样的兄弟俩都会反目，这世间何谈手足之情。</p>

……</p>

屋里，身着绿色官服的楼郎中，指尖在细瓷茶盏上一点一点，声音缓慢而阴凉，好似从地底吹来。</p>

“意外？要不要本官将那个冲撞了池二老爷的莽汉抓来，问一问情形啊？”</p>

三夫人再也撑不住，“扑通”软了下去，喊道：“是我，是我叫人去的……可是楼大人，我就是想让二嫂知道二哥做的荒唐事，没有其他目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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