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时食令（2 / 2）

柳歌凑近张敬阳，用拇指抹去他嘴角的芝士，这个动作过于亲昵了，张敬阳微微后退，柳歌笑的温柔，眼睛里像一面微起波澜的湖，平静柔和又暗藏涟漪。

“去哪吃？”

“你不是要陪爸妈吗？改天也...”

“去哪吃？”

“城南...城南有家粤菜，小时食令，可以吗？”

“好。那我就在这等你？”

“嗯。”

城南...柳歌坐在沙发上思索着，盯着书架上的一张照片，那是更年轻的张敬阳，一身西装，瞧着正当意气。又看着工作的张敬阳，时而微微皱眉，时而嘴角扬起，他看过很多次张敬阳崩溃脆弱的样子，这副有些骄傲又稳重的样子也不少见，柳歌一颗心被搅的七上八下。

哪有那么多的顺路，不过是看他不爱吃饭就主动送到手上，看他心情不好就给安排旅游路线，就连天气太热，看着路边小姑娘买一杯冷饮，也想着他，又顾及他怕冷的身体，只能买杯常温的给解解馋。柳歌不是没有任何感情经历，只是对待张敬阳未免太过用心，张敬阳明明比他还大两岁，他却生了一肚子想要保护他、照顾他的心思。

夜晚，城南，小时食令。

“你想吃什么？”张敬阳翻着菜单问。

“都可以，你请客，你点。”

粤菜大多清淡，没什么需要特别忌口的，张敬阳就点了几份招牌菜，又额外点了他以前常吃的小吃。粤菜菜码小，两个男人对着一桌子的菜也不觉得难以消化。他们两个边聊边吃，从工作聊到生活，从事业聊到感情，柳歌看得出来，提到感情时，张敬阳眼中的些许落寞。

电话又开始振动，是个陌生号码，张敬阳怕是宋飞的骚扰，但还是以防万一是代理人的电话。从江州回来，宋飞就跟中邪了一样，每天给他打电话，说来好笑，他和宋飞在一起七年，生活圈子竟能不重合，没有一个共同朋友。而且直到半个月前，宋飞才知道张敬阳的律所并不在城南，他甚至不知道张敬阳的工作地点，想去上门挽回都不知道该去哪闹。

“你好，哪位？”

“敬阳...”

张敬阳蹙眉，当即想挂了电话，就听那边说，

“张敬阳，你又想挂我电话了是不是？你特么的怎么敢...”

张敬阳无心和醉鬼纠缠，薄唇轻启，

“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们真的结束了，宋飞。”

柳歌还拿着杯子喝茶水，闻言抬头看张敬阳，或许是在他面前失态过太多次，张敬阳已经懒得避开柳歌处理这事。

“屁！张...张敬阳，你我还不知道？你特么最长情了，你能放下我？啊？你...你问问..问问你自己，你能吗？”

宋飞的声音挺大，柳歌听得一清二楚。

“你踏马的就是喜欢老子，老子..不喜欢你你也愿意给我gan...”

这话难听了，张敬阳像被这难听的话点了穴，哑口呆在那，柳歌受不了了，宋飞还在那边说些床笫之间的混话羞辱张敬阳，柳歌走到张敬阳旁边，握着他的肩膀，声音不大不小的说了句，

“敬阳，把电话挂了。”

张敬阳没动，电话那头传来又一阵的叫骂声，柳歌伸手把电话挂了，然后就站在张敬阳身后，手扶着他的肩，试图安抚张敬阳颤抖的身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