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海姆达尔没有动。守护者秉承着自己一贯的沉默和坚持，就好像还在阿斯加德的时候，黄金时代余温尚存，他站在彩虹桥的入口，等待开启或是关闭通往永恒国度的路。他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你不能再用空间宝石了，洛基。”他这次的话里带上了些无奈，还有些难以辨别、像是惋惜般的东西。

他见洛基不说话，便又补了一句：“你会被那东西撕碎的——那个时候，我们就都完了。无限宝石的力量不是你能控制的。”

那只藏在他身体里的、反复攥握他胃袋的手折腾得更厉害了。几乎要把他那副本来就多日没有进食的、空荡荡的肠胃整个儿都翻过来。他攥紧了冈格尼尔，尽量叫自己的背脊挺得更直、

吐出的话语也更坚定。

“冰霜巨人的肉身强度不会比阿萨神族差太多，”他的声音听起来倒还是拼凑着从容的，“可你看看你，海姆达尔，你也能算是个阿萨神族——你的身体强度比不过我。这艘飞船上没有一个人比我更适合使用空间宝石。”

“好好想想，再过去的五年里，是谁带着你们从海拉的手下一次一次死里逃生的？那可是一整个燃烧着的阿斯加德！你现在……你现在……”他意识到了自己声音中的尖利和疯狂，于是赶紧深呼吸叫自己平复下来。扭曲的表情似乎只在他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然后就再次变得平和；他的嘴角带着点笑意，可绝对不是讥诮和嘲讽，他的眼睛里闪动着光，但也和算计无关。如果把时间往前推个七八年，大概洛基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脸上有朝一日会出现这种表情——像他的养父，也像他的养兄。

“你不该说这些，海姆达尔，”他说，“你不该质疑你的国王。你得相信我，我会保护好你们，就只是……给我点时间。我会打败海拉的，我会再在宇宙里找到一个阿斯加德的。”

他这么说，语气笃定，充满信心，不卑不亢。

如果放在几年前，如果把时间往前推个七八年，还在热衷于满宇宙给雷神找不痛快的邪神绝对想不到自己脸上有朝一日会出现这样的表情，也想不到自己的嘴唇有一天能变得不像是裹了丝绸、涂了蜜糖的刀刃。

就好像他绝对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能成为阿斯加德真正的王，就好像他绝对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能成为阿斯加德人民心中的信念和斗志。

就好像他绝对想不多自己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会变得那么像奥丁。

会变得那么像索尔。

TB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