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无可逃(2 / 2)
白宴宴想了一下说道:“是不是两人打赌了?”
“是啊。那人对成大公子说,你说考状元容易,那就打赌,如果成公子在二十岁之前考上状元,他就任他处置……”
接下来的发展白宴宴能猜到了:“打赌的结果,是不是成公子赢了?”
“娘子真聪明!成公子打了这个赌以后,就开始发奋,最后果然考了状元。而且,他中状元的时候才十九岁,还不到二十岁呢!不过……就是有一件事很奇怪。”
“奇怪什么?”
“按说,成公子今年也都二十七岁了,可一直都没娶妻,听说就连一房妾也没有纳……”
“这是为什么?”
“奴婢也不清楚,不过,成公子倒是来过几次府上,奴婢见过几次,真真儿的是神仙一样的人物,不过说也怪,他不成亲,官府也不管……。”
白宴宴有些奇怪,“官府为什么要管这个事情?”
“娘子不知道,按本朝的律法,如果到了二十五岁还不娶亲的,官府可是会给你官配的,那时哪里还容得你挑选什么良人,只是男女配对过日子罢了……但成公子却是奇怪。”
“的确是很奇怪……”
白宴宴打了个哈欠,困的眼泪都下来了,采苓看她这回是真乏了,就不说了,从床上下来伺候白宴宴重新躺好,然后把烛火拿了出去。
晚上半夜不睡觉讲故事的后果,就是早上别人都起来了,白宴宴仍旧在睡觉。白振都过来看了好几次,摸摸头、摸摸手的,生怕这个宝贝妹妹是因为发烧了而起不来,自己再不知道。
白宴宴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快要中午,采伶在窗下绣花,听到床里有了动静,这才掀开幔子进去伺候。
“娘子,你可是真能睡啊!”
白宴宴伸了个懒腰,“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都快午时了。”
白宴宴大惊:“怎么就这时候了?”
采苓给她拿了衣服,伺候她穿上,“这是郡主给你新置办的衣服,刚送来呢,娘子看看颜色可满意?”
“什么都行,我对穿的不挑。采苓……我嫂嫂……”
采苓抿嘴儿笑了一下:“娘子不用担心,没有人怪罪你。老爷和郡主看你一直睡不醒,还以为你得了风寒发烧了,过来看了好几次,就差把大夫叫来了。”
白宴宴觉得丢脸极了,真的是……这次可算是出名了。
衣服穿好,小丫头已经把洗脸漱口的准备好了,白宴宴没用人帮忙,自己完成了洗脸刷牙的事情。然后采苓给她梳了头、涂脂抹粉,还在额间给她贴了一个花钿……
“采苓,是不是太浓了?我怎么觉得都不认识自己了呢?”
“娘子好看,怎么都好看。走吧,咱们还得去见郡主呢,马上要吃中饭了。”
“好吧!”
白宴宴去到前厅的时候,只有郡主一个人,给乌月见了礼,然后慢慢坐下。
“嫂嫂,大哥呢?”
“刚才三皇子府里来人了,让他过去一趟,说有事。咱们不管他,咱们吃咱们的。”
“是!”
“睡了这么久,可睡醒了?”
白宴宴脸红了一下,嫂嫂出身高贵,她是知道大家里的规矩的,自己这样,在别人看来确实不像样。
“是宴宴不懂规矩了……”
“这说哪里话了?昨晚回来的本来就晚,又是新床铺,有些认生也是应该的。”
“是!”
下人陆续上了菜。两个人吃饭,倒有四个人伺候。白宴宴跟昨晚吃饭的心情变得不同了,面对一桌子精致的饭菜,她谨守食不言语、细嚼慢咽的规矩。
但,真的是如同嚼蜡……
这才是第二顿饭,白宴宴觉得自己实在是装的很辛苦,她有些厌恶这样的自己。她以前就是一颗杂草,不怕风吹日晒、雨雪风霜的,现在忽然到了一个温室,虽然四季恒温,但却没有了以前自由的土壤。
如果把自己比做一棵树,在大自然里,只要有土有水有空气,树根可以自由的生长,只要你想。
但现在,土装在了花盆里,你怎么努力也不可能穿破花盆儿的壁垒,只能一直顺着花盆的形状缠绕、缠绕、再缠绕……
她忽然无比怀念在霞栖楼的那两天日子……
果然人都是贱的吗?流浪的时候想稳定,现在终于吃穿不愁了,又觉得以前的日子不错……
她想逃,想逃到一个没有规矩和束缚的地方……但这个地方在哪里?在那个高度文明、信息发达的时代,还不是处处有规矩和束缚?
所以,生而为人,逃无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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