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2 / 2）

赵氏也来了。聂薇心中一紧，刚想对聂蘅说什么，不想聂蘅竟递给聂薇一个安心的眼神。

片刻后聂岳与赵氏便进了内堂。聂蘅已然收起方才的玩闹样子，规规矩矩地同二人行了礼，一时间竟似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聂蘅点点头，笑问：“老远就听见你们姐弟的笑声，都说了些什么，也说与为父听听。”

聂薇笑睨了聂蘅一眼，晃着圆圆的小脑袋，甜声道：“爹爹可要来评判一番，阿蘅非要来做薇薇的大哥，只言早出生那一刻半刻的也不算什么。爹爹您听，阿蘅可是太不讲理了。”

岂料聂岳重重点了点头：“是这个理。蘅哥儿是男子汉大丈夫，护着你是理所应当。”想了想，又叹口气，拍了拍聂蘅的肩膀：“你可怪为父将你送去儒安寺这几日？”

聂蘅声音铿锵有力：“这有何可怪。本来伤了姐姐，阿蘅已是万分自责，去儒安寺，也算是阿蘅应该受的。”

聂岳眼睛里不禁有些湿润，突然将聂蘅一把托起来，大声道：“这才是爹的好儿子！”聂薇见状心下安慰，也掩唇轻笑，只用余光看了看赵氏。赵氏也眉眼带笑，面目和煦，似是多有感触。如若不是上一世聂薇已经知道赵氏的手段，怕真会被赵氏这副样子给欺骗过去。

赵氏温婉地看了看聂薇姐弟，半晌后轻声开口：“昨日老爷与妾身说，薇姐儿梦见蘅哥儿在佛祖面前祈福，这才几日，薇姐儿身子已大好，妾身觉得，薇姐儿与蘅哥儿当是去还个愿的。”

聂蘅看聂薇一眼，暗暗向聂薇撇撇嘴。竟然说我蠢。聂薇鼓了鼓腮，她是为了谁才撒这种谎。

聂岳点点头，对赵氏道：“夫人说得极是。只是薇薇身体还弱着，蘅儿也才刚回来，不若再等两天也不迟。”

赵氏拍了拍聂岳的手，以示抚顺之意，柔声开口：“老爷心疼薇姐儿和蘅哥儿本是好意，妾身又何尝不是？但难道佛祖菩萨的事是可以怠慢的么？”

聂薇眼见躲不过去，便暗暗叹了口气，开口道：“母亲说的没错，明日我便和阿蘅一同去一趟儒安寺。”聂岳见女儿应下，也点了头。

聂岳与赵氏离去后，聂蘅的眼神戏谑，却并不言语。聂薇有些讪讪地开口：“我知道我出的主意不好，那时候也是病急乱投医了，谁也没想到……”没想到赵氏这么有手段。其实从她醒过来，很多事的轨迹已经改变了。她仅有的就是那淡淡的微薄的记忆。

聂蘅见聂薇情绪有些低落，半晌又大笑起来：“还说是我姐姐呢，瞧你怕的，明天跟着你大哥我，大哥保护薇薇。”聂薇呆滞了半晌，又要去拧聂蘅的耳朵：“臭阿蘅！”

庆国公府离儒安寺委实算不上近，单途也要四个多时辰，若是赶得慢些，怕是要迎着黑夜动身，迎着黑夜到达了。聂薇聂蘅姐弟赶了个早，寅初便出了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