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十六当夜便收拾好包袱，尽管并没有能够带走且属于自己的东西。于第二日，一人一剑便出宫前往将军府。

初到府外，便有一年纪较大的男人走出来，穿着与姿态显得不与普通下人般相同。

“公子，这边请。”

“多谢。”

跟随他的脚步，拐弯绕道地走着，一路的建筑与造型都有富气之态，越过许多正打扫清洁的丫鬟和小厮，逐渐走进里面。两侧的暗红朱砂色廊柱并排开，右侧是假山与植物鲜花的区域，夏日生长的植物美态格外艳丽；左侧是一片莲花池，众多粉绿交错，茎叶朵瓣张开，水中倒影浮现。

十六心想这将军还是个懂得赏景的人。可这个结论很快被前头的陈伯否定。

“这些景物都是老爷赏赐给妾氏的。”

因不明白这说这番话的缘由，十六只能沉默。他们继续走着，陈伯有意无意地开始解释府中的居所。最后被领到一处小偏院，房屋大小与宫中的差不多，可整个小院子都是属于十六的。一口大缸子、一棵银杏树和一个小丫鬟。

“敢问陈伯，这丫头是？”

“每个男宠都会有一个丫鬟。”

“男宠？”

十六诧异之余，突然想起头领昨日所讲的话语。手中不禁收紧，全身有些僵硬。不理会陈伯接下来的解释，十六的脚步停驻下来，迟迟不愿走进那屋子，仿佛它就是会吃人的妖怪。

“公子？”

陈伯唤了几声，可不见依旧原地不动，转念想想对方脸色，也是明白一些事儿。从阶梯走来，缓缓说道。

“公子若是有何吩咐尽管说。”

十六实在不知如何开口，纠结万分后只有无言。摇摇头，率先走进屋里。环顾四周，设施简洁，无过多的奢侈和华丽。看见十六的行为，陈伯讪笑，解释道。

“公子只能委屈下，府中无过多的房屋可用。”

十六摇头。其实这里与宫里差不多，只要能有住有吃的便可，他的想法很简单。

“待会儿有下人会来，望公子等候着，无事的话，小的先走了。”

“多谢。”

最后一句话从十六口中道出，是有些苦涩的。

陈伯离开后，紧接着丫鬟木槿进了院子，手里抱着新被褥和枕头。十六眼中的木槿是有些娇小的，双眼水灵像是有一湖春水在里头淌着，这使他想起宫中后湖院里的清澈泛绿波的春水池，秀眉细挑，相衬着桃花眼,走路时头顶所装饰的木槿花儿吊珠随之晃动，一粒一粒的串珠像是池边的柳树条。

木槿走到十六面前，身高的差距让她抬起头，瞬间又低下头说道。

“公子，能进屋吗？”

“可以。”

女子在打理这一方面是十分有天赋，很快许多东西都被安置好，地面、桌面、床榻、衣柜等都被清洗干净，不像之前那样肮脏多灰。十六看着她来来回回地换水、装水地跑，于是拿起门口的扫帚想去帮忙。

“公子，这些粗活我来做就好。”

手上一空，扫帚就这么被夺走。

“我来。”

扫帚没有停留在木槿手中多久，又被十六抢走。十六直接开始打扫，踩在板凳上抓住房梁，轻轻一跳就爬上去。

木槿有些吃惊，是因看见这一连贯的动作敏捷得就像是一团棉花飞上去而已。七尺男儿，身材挺拔结实，竟如此轻便？

十六看见地上仰头盯着自己的木槿，屋顶被散落的灰尘都落到她的身上，但也不躲避。难免有些疑问。

“怎么了？”

“无事。”

木槿连忙摇头否认，继续手里的活儿。十六也没有继续询问，两人各自忙着屋子里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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