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起风波(2 / 2)
仲永道:“妹子,你说我今天的架吵的如何?”
紫樱道:“李家哥哥,你真是太厉害了!”却见他一双眼斜盯着南雅面色。
南雅微微点头道:“不错。”
仲永喜道:“若不是怕妹子不喜,我定要……算了,你们做衣裳吧,紫樱妹子也不要回去做中饭了,你哥哥不在家,你一个人也是白白烧灶费火,在我家随意吃一口,你们做活,我来做饭。”
南雅道:“正是,妹妹别回去了。”又问仲永:“你会做饭?”
仲永道:“看你做的多了,自然会了,你放心便是。”
这厢李仲永就去买菜备饭,南雅便与那紫樱一起把那衣服比了身子,将袖头衣身接长,又把胸前放开几寸,那紫樱手的确灵巧,三下两下便让这衣服改的如原本如此般,南雅帮着做些寻常的针线,紫樱见她缝的仔细问道:“姐姐原来会的?”
南雅沉吟道:“是我一个姐姐教给我的。”
紫樱见她垂了头,脖子白皙,额头几缕新发柔软,生生一个温柔女儿相。这几日相处下来,见她话不多,却也没什么不一样的,还道是自己努力之下改好了她,不免心中得意欣慰。
不多时改好了一件衣裙,南雅被紫樱撺掇了去试,那水蓝色底衣领边加了姜黄色的滚边,腰上一圈深蓝色绣花布是从另外一个衣裳上拆得,如今接在腰身中,放长了裙边,里面衬裤从膝盖处露出,端的是利落干脆,又不失娇俏。
仲永死盯着她,大力赞叹,紫樱也是得意不已。闹得南雅一阵子不自在,喊着他快上饭。
等着饭一上桌,两人均是惊呆。转头盯着李仲永看。
李仲永好厚的脸皮也觉得有些挂不住,指着那焦黑的鱼道:“这里面有个故事?”
紫樱笑道:“你做糊了鱼,却要推脱。”
李仲永道:“真有个故事。”
紫樱最爱听故事,催道:“快讲快讲!”
他本是信口胡诌,平时逞强惯了,此时也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
“这条鱼本身是个有钱的鱼……”
紫樱“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李仲永道:“你若在打断,我便不讲了。”紫樱忙捂了嘴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他只好接着讲:“这条鱼本是有钱的,有着店铺房产和良田,妻子贤惠,子女孝顺,家里奴仆成群,锦衣玉食不知多快活。有一日,他饭饱后在大街上晃悠,却看见有一母鱼分外漂亮些。被勾去了神魂……”
“那鱼怎么上街?那母鱼可如烟姑娘般在万花楼做营生?”
李仲永却正色道:“若是听,便别瞎打听。”
紫樱被他一吓,也不敢再问,南雅见他神色变了,也微微一怔。
“于是金银珠翠不拘什么吃的用的,找到好的,先送了给那母鱼,家里的老小也是不顾了,正经生意也不做了,日日与那母鱼厮混。妻子见他闹的不像话,便拿话来劝,劝的多了,不但没收了心,反而变本加厉,对家中的妻子也生了怨怼之心。竟是歇在那母鱼处不再回家了。妻子为了家宅安宁,无奈只好花了大笔银钱让那母鱼接回家中,在外受尽别人嘲笑,而那母鱼进了家门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那对子女也是要靠后的。然而她非但不感恩,却用尽手段想赶妻子出门。因那妻子一向贤惠,却也不得法,只是万般责难。而这鱼却听之任之,如放在心尖上一般……”
李仲永不再说话,似陷入了回忆。
“后来呢?”紫樱刚一开口,又惊恐的捂住了嘴,生怕他发怒不说了。
李仲永却恍若未闻接着说:“她心中实在不喜欢这鱼年老,只为他的钱财。又赶不走他的发妻。趁他病着,一边虚意逢迎管住了所有钱财,又一边把这些家产全部卖了,跟着别人跑了。”
“那鱼病中连着妻子儿女被人赶在大街上,不到一岁的小女儿也染了病眼见活不成了。他悔,他无奈,他变成了一条死鱼,他既糊了心糊了眼,活该被油煎火烤,受尽百般苦也难以有面目见他的亲人,只好生生世世做一条烧糊鱼,好赎了它的罪恶……”
“他的妻子和儿子呢?”紫樱被这个悲伤的故事感染,轻声说。
“自然是没个好,所以但凡知道是糊鱼就多吃几口,解解气,也帮他赎赎罪。”
紫樱道:“这鱼也是受人蒙蔽,最可气的是那女子。”
“所以她变成了这个绿叶菜,人老珠黄被人甩。”李仲永指着那黑乎乎的“绿叶菜”说。
南雅沉吟道:“不管是鱼还是人,死了的已经死了,再不好也是过往了。活着的还是要好好活下去吧”,说罢拿出碗添饭,装作没看到他一逝而过的泪光道,“我们吃饭吧。”
紫樱果然用力吃那鱼道:“虽你也是受了骗,可如果好好爱护自己贤惠的妻子,不管那母鱼再去招惹,也不会有此下场,我早早吃了你,你去托生吧。”
一顿饭吃的极是沉闷。南雅和李仲永均默默不语。只有紫樱意犹未尽,一会儿一会儿的自问自答,最后说:“李家哥哥,你的故事虽然悲伤了些,确实下饭,若往常我是吃不下这糊鱼的。我那日去万花楼恰逢了烟儿姑娘对她旁边的翠儿说,不管是什么物件有了来历有了故事,便有个赚钱的名目。现在想想她那话,倒是高明。”
南雅听了倒没什么,继续吃饭,而那李仲永却拍案而起道:“紫樱妹子,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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