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聚（2 / 2）

若涵见时机成熟忙把要钱的事说了，怕哥哥不同意，谎称自己要做买卖，托南雅照看生意。见哥哥脸色不明，又把平日里听得话捡了几句说：“南雅说不管是做官做民还是做生意不过为了生存，没什么高下之分。生意本是流通之道，只要立住本心，反能让人得之所需，没什么不好。”

“她果真这么说了？”

“千真万确。”

怀川微微点了点头。

若涵立着脚看书后他的脸色，问道：“银子……”

怀川道：“去账房取，就说我让取得，母亲那里我去说明。此事倒也新奇，你放手去做，有什么事还有我呢。只是不宜太抛头露面，毕竟也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

若涵巴不得一声就走，刚走两步就听怀川道：“莫绊到门槛。”却刚好走到门槛边上，扭头切一声“知道了”，却还是绊了一下。

怀川无奈摇头，拿了书，忍不住又想了在哪见过这姑娘，却也想不起来。

这边若涵支了银票，送与南雅，在那僻静幽娴处寻这么一处地方。既不至于偏远又不吵闹，于整个安州也是不好找。还是怀川建议下找了一处院子，带花园，临街，虽偏了些，价格却极低，说屋主不在此处，只不要毁了后园景致，一切随意。南雅并着若涵均是大喜，可着心的布置了，力图典雅舒适，也不知怀川说了什么，若涵连日不在家，却也没见她过来教训，把平日所学全用上仍嫌不够，遇到琴棋书画中不懂不会的，便翻来覆去的询问，打娘胎出来也没如此用心过。

安州官场对欧阳家略有耳闻，因其余势还在，哥哥年纪轻轻又是同知，平日行事挑不出什么。虽知这家姑娘和一个当街卖馒头的走的极近，最近又一起鼓捣着生意——朝廷不支持官员经商，可谁家女眷手里没些个产业？只要行不成大气候，一贯是睁只眼闭只眼。这样的小买卖，也没眼红。——就算心里犯些嘀咕，面上也不像中都那些人般显露。听得若涵姑娘一个劲介绍朋友将要开业的生意，也敷衍着恭贺了几句。

终于赶在年节前收拾个七七八八，若涵不顾哥哥事务繁忙，硬拉了去看。怀川本也好奇，手头事多，没得空来瞧。和若涵一推门进去，整个门脸空旷，却十分别致，屏风隔着三两张桌子，上面摆着棋盘。沿墙一排书架，诗书札记俱全，只怕是书不够架子没排满。细看时心道怪不得家里书少了许多，原来是摆这里了。另有两张桌子居中摆了，一曰治香，一曰茶艺。想是平时切磋所用。

进了院子，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竹墙拱门亭台无一处不别致，另有琴台，画亭，最不寻常的是厨房扩了不少台面，里面也加了些装饰，洗去了些烟火气。

怀川四下看了点头道：“不错，不错，只是架上书还少，回头我多备些送来。这园中花草多种些，春天来时也欢喜。院里还是太小，人一多怕还是聒噪。”

若涵道：“南雅说了，此处要预订，费用年计。一天只接待不超过五人，进来时只得带一个丫鬟，品行不好易生事的婉拒了就好，图的就是个清净气氛。书大家可以互相借阅，哥哥若是备上，送来也好。”

怀川笑道：“看来我也要先预订，免得到时没了空缺。”

若涵道：“哥哥你别不信，便是你预订了也不让你进的。也就是现在让你进来看一眼，等开了业，男宾是不能进的。南雅说毕竟是男女有别，到此处的有许多闺阁女儿家，时间久了怕不好听，还是先挑明了，这本也是为女孩们准备下的游玩之地，不能走了样子。”

怀川道：“这正是她的周全之处了，涵儿你也要好好学学。也不是让你从此就抛头露面做起生意，只是女儿家迟早要理家，你学着点做事道理也是正经。”四下环顾了，也不见妹妹口中女子，待问时又觉不便，又细节处交待了几句，定了年后开业的日子，便要出门。

还未走到门前，门却开了。南雅挎了筐走进来，见了怀川似吓了一跳，低头行了礼，让在一旁。

若涵道：“这是我哥哥，没想他今日才有空，拉了他来看看，你可是来试灶的？”

南雅说：“正是，想着快过年了，饺子皮也可做成颜色的，来试试这火，刚想起这里竟还未置办蒸笼，我这就去吧。”

怀川突然开口道：“姑娘说的我也想见见了，不知姑娘要什么样的蒸笼，我让小厮买了送来。”

南雅却执意要亲去，怀川便吩咐了一个小厮跟着帮忙。

若涵道：“水也煮饺子，为何要蒸笼？我还是等她回来看看这新鲜。”

不知怎的，一见南雅他就要忍不住回想哪见过她，只可惜刚见了她就要走。此时见若涵跃跃欲试想留下观看彩色饺子，也装作无奈找了石凳坐下。跟来的人早去劈柴生火，些许用具没有备齐，又去了两个人上街购买。等了两顿饭功夫，后面的人回来了多时，才看见南雅慢慢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