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一梦（2 / 2）

南雅一听忙道：“我那里有些许，去给李兄拿来，路上用吧。”

仲永没想到她真有银子，也不得不依言下去，道：“万一你去而不返呢？我跟着你去看才放心。”

南雅巴不得快快离开，忙应下了。仲永也不是做乞丐时的人了，脸皮虽厚也是情势所迫，再住下去也没了脸面，一起收拾了离开。店家强撑着脸上不露，等着二人离开，店中的交头接耳声才畅快淋漓起来。

仲永跟了南雅到那陋屋，急急取了银票给他，仲永却不急，大喇喇坐着东张西望。刚看见桌上一牌子眼熟，待细看时，被南雅拿了收起，见她依然气鼓鼓，也不甚在意。

余婆婆听得声响，拄了拐进来，南雅怕仲永胡说一气，因不日要离去之事还未说明，就事论了，抢言道：“这是我南边的表兄，来接我回乡。”

仲永不想有此惊喜，赶紧认了，表示要等到妹子收拾完毕了才一起离开。

南雅心里乱糟糟，怕仲永在此生事，几次暗示他走，他却如没听见般。南雅想着给余婆婆买药加一些吃食，见他不走也不敢离开，实在无奈，指使他去买来。

余婆婆听着她要走，心中不舍，见仲永走了，拉了她手道：“若是找到亲人，家中来接自是要回去的，只是我这一日年龄大一日，怕来日是见不到的。”

南雅抚着她的手道：“我原想服侍婆婆一辈子的，不想陡生枝节。婆婆还是捎信把侄子唤来吧，你腿脚不好，总要个端茶递水的，平日里心气也放平和些。”

余婆婆湿了眼眶，紧拉了南雅的手道：“你不用操心我，还下雨呢，可还住几日再走不迟？”

南雅道：“今日不走，明日也要走了，家中有事，耽搁不得了。”

余婆婆没料到走得如此紧急，心中不舍也没奈何！只拉了南雅的手儿不放。

仲永倒是出手大方，左一包右一包的买了一堆。坐着跟余婆婆拉说话，逗得她笑个不停，南雅心中警惕，后悔带他回来，唯今只有快快离开了。是以第二日，便匆匆收拾了和余婆婆告别。两人依依惜别，自是不提。

出了婆婆视线，南雅就存了心想甩了这牛皮糖。两人各有经验，一个要跟一个要甩，自是较量不已。

仲永也没坐那商船。或陆行或坐船不拘，只是死死跟定了南雅。出了安州十里地，南雅终忍不住道：“银钱也给你了，事情也解决了，为何死跟着不放？”

仲永早料了如此一问，马上正色道：“妹子说银钱，莫不是当我是个小倌不成？先是污了我的身，又来污我的名声，如此我便不要那银钱了，还给你我们再做计较！”

南雅几乎哭出来道：“你…你如何才能让我清净？我绝不会嫁给你！”

仲永转道：“妹子莫急，还不是为了给你引路，带你去找你姐姐？这银票还你，便是我的全部家财也愿奉给你，别真当我是那贪财的人，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南雅见他突然正经，也是没话说。又听他提起姐姐，把心里的乱暂撇下了，向他探问。

仲永这次是真找了的。运城左□□人明查暗访，甚至贴了画像也未寻得。不知那云儿是不在人世，还是离了运城。也不说详细，只道得了消息去寻，贴了画像也不见人来报。反过来埋怨道：“本是替你寻人，你自己却一溜烟跑了，给了一张画不准的像，诓着我奔波。”

南雅道：“此时我要南下寻找，你还忙着就不劳烦你了。”

仲永道：“既是你的人了，你走哪我也要跟着的。”闹得南雅哭笑不得。

先从床上醒来时见各自衣衫不整，加上又知仲永向来性情，便深信两人有了瓜葛，这副身子虽是没经过事的，前世倒留着记忆，仲永虽狡黠成性，十句谎言里骗得到她五句，却也有五句她是察得到的，一存了防备之心，更是句句见疑。

便拿话试道：“有句话你若答对，我便让你跟着。我背上有两颗痣，也不知道变红没有？”

仲永那日倒是帮她脱衣服来着，当时怕她着凉，盖着被子脱的，便宜且来不及沾，哪注意这些了？知她用意，也不入套。道：“前面的光景且看不完，谁注意这些，待我看看！”说着就要动手。

南雅大惊，躲开了，骂道：“你越发是不要脸皮了，是个人便不会如此牲畜般行事。知我醉了，你为何要凑上来。就像现在，你倒清醒，仍是这般不尊重，倒当我是什么人？”

仲永也不气，笑呵呵道：“妹子倒是错怪我了，你怎知我没醉？”

“少诓人，你几时喝酒了！”

“酒倒是没喝，见了妹子你就醉了！”

南雅懒得理他，索性发足跑起来，仲永跟在身边道：“妹子，行李我拿着吧你也好跑快些，免得我存了力跑不像跑，走不像走的难受。”

南雅气得没脾气，猛跑了一阵，叉着腰站着喘息。心想悄悄走掉的招数已被他防的死死的，他本身脸皮又厚，连如厕也守在外面，骂不走打不走，是以不能用寻常之法。得想个办法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