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城(2 / 2)
想想犹不放心,自己草草换了衣衫便去寻南雅。
南雅的所住厢房四周多树木,进去就显得格外阴凉些,心里的烦躁慢慢褪去,一入屋见南雅正在桌前看着那瓶中花束发呆。
道:“以后要找个有园子的院子去住,妹子想看什么花都种些,免得日日瞅着这小瓶子发呆。”
南雅道:“你怎地才回来,我甚是无聊,想出去走走,却被这些人一通劝,定要你回来才行。”
仲永道:“好大胆的奴才,敢拦我妹子。我倒问问是谁!”
南雅道:“他们也是好意,怕我丢了,你不要责怪他们。”
仲永走近了些,笑道:“这野花墙面那杂草从里采的吧,想要什么让丫头们去做,你看头发都弄乱了。”说着用手轻轻从她发间取下一根杂草来。见南雅不躲,又走近了些,轻扶着她肩头让她坐下。
待去倒茶时,茶壶却是空的,脸色便不好了 ,对着门外叫了几声,才有人应了,仲永骂道:“往日里纵容,你们当我死的不曾?姑娘来了,竟没个人照看,连水也不送一壶来,当的倒是好差!待我回了主子,要么我搬走,要么一个个打发了了事。”
南雅急得扯他衣角,他挨着她坐了,用手安抚的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穆管家闻声赶过来,和一众下人垂了手听训。
“先我一个人,随意吃住都是无碍,如今我妹子来了,内宅里便要有个章法,你慢待我不打紧,若慢待了我妹子,纵算我不是正主,打发一两个下人倒也是有那个脸面的。我那屋一向不要丫头伺候,唯今更是,我妹妹一个女子,又是极心善内敛的,你们伺候好了,两下便宜,我另有赏银的。若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劝你还是早回了主子另谋去处,免得各自面上不好看。”
芬儿在人群中,低了头羞愧难当。张管家见仲永摆手,把他们叫出去道:“我原先怎么说来,你们别打量这爷平日里笑模样,就由了性子胡来,他之前是看在我们是主子所赐,多少给我们留一些颜面。若是发了狠,你道是谁得脸些?院子多久未理了?屋里那姑娘吩咐你们谁伺候来着?如今来的姑娘可不寻常,要当李夫人般待的,各位要是想继续讨口饭吃,平日里当差仔细些,权当给我长脸了。”众人喏喏称是,从此更加尽心尽力些。
这边南雅对仲永道:“你何必劳师动众的,我到此处寻了姐姐便走的,如今使作一番,倒弄得不自在。”
仲永见南雅侧脸薄嗔,几分娇羞,先前被芬儿撩起来的心肠也动了动,见这些日子她的言行举止,对自己多有依赖,胆子也大了些,装作惊慌的移过去,把她的头死按在胸前道:“你可听听我的心吧,一听说你要走,吓成什么模样?”
南雅挣扎几下,便不动了,伏在他胸前问:“可曾寻到姐姐踪迹,我还想出去自己找找看。”
仲永道:“你初来乍到的,一个人乱转我总不放心。这几日新到,我也事忙,待我抽了空再带你出去转转。”她的呼吸打在胸腹间暖暖的很是舒服,心猿意马却也不敢妄动,生怕毁了这得之不易的安稳。
从此仲永更是卖力寻找云儿,一日和一个当铺掌柜喝酒,那掌柜道:“逆王在时,和如今大不相同,现下多少人怕惹是非,哪肯轻易沾上干系,何况他一个不入流的小官,在此地没什么名声的,也没个信物,怕是难找。”
仲永道:“这个如何是好,如何跟我那妹子交待。”
那掌柜跟他多一起酒肉,知他病根,笑道:“可叹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照我说,李兄为这个妹子也尽够心了,好男儿志在四方,李兄自有远大前程,何苦日日在此大海捞针,敷衍几句,骗得美人心便罢!”
仲永道:“我这妹子性子执拗,心里想的事必做的,一日不找到,怕她心难安,我倒是也真心盼她欢喜呢。”
掌柜更是摇头大叹,没奈何在仲永催促下细想了一遍道:“凡姓张的全是兑不上号的,家里哪里有这画像中姑娘?怕是乱时早死了。”
仲永道:“掌柜先莫着急,先时找这画中姑娘,想想是用错力了,人说女大十八变,她只记得幼年情形,如今过了几年怕是变了也未可知,加上内宅妇人哪有几个上街的?”
那掌柜只好耐了性子细想,道:“之前远城区倒有个姓张的来当过些好东西,相貌形容和你描述的大有不同,想必也是对不上号。”
仲永却如抓了根稻草般,死催着他把那人描述一遍,掌柜被缠得无法,只得应了隔日让画师画了像给他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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