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添仆妇（1 / 2）

院里，几个仆人聚一起低声交谈。

南雅身边的粗使丫头道：“旁人家夫人院里的事老爷极少插手的，我们这宅子里未来的夫人竟是百事不理，这老爷倒日日敲打我们。”

一小厮道：“敲打两句值什么呢，秋生去了半条命，以后的造化且看呢。”

丫头凑近了道：“你说之前的芬儿拉出去配了人，也还有个说场，这秋生好端端的怎么偷了东西了，那是个老实孩子 。”

另一个丫头也来凑趣道：“听说是因为那姑…”

只听得穆管家，咳着从远处过来，皆垂了手问安。

管家道：“都无事做了吗，聚一起躲清闲。皮子要紧紧了？”

一小厮赔笑道：“岂敢岂敢”，观察着管家脸色又说：“只是小的们办差时有些疑惑，聚一起聊聊。”

管家道：“我知道你们这些个心思，要我说，如今这院里住的是谁谁便是主子，伺候好了，自有你们的好，若有差错，连着我都没好果子吃，何况你们这些连着身契一块送来的。长点心吧。”

见众人噤声低头，似乎觉得语气重了些，放缓了些道：“要我说也没什么难，爷不是个难伺候的，如今家里有个姑娘，你们只要讨着姑娘欢喜，小子们知道些避嫌，二门内别进去，别没事凑到姑娘面前搭话，不就万事皆休？都不是都头一天来这院伺候，怎么这眼力见也没了，值得聚这里扯闲篇？”

几人均称是离开，南雅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叫芳儿的磨蹭到最后，见众人远了，方慢慢凑过来。

管家问：“你有事说？”

芳儿道：“前几日姑娘让我在她房中待着，穿了我的衣裳出去，回来时带了药，却不让我告诉爷得知，我怕她得了什么不好的病，偷偷存了些药渣……”

管家接过来一一看了，道：“你做得很好，先别急着作声，等我找人看了再报不迟。姑娘要伺候好了，可是爷的吩咐也别忘了。”

芳儿行礼称是，低着头匆匆离去。

连着几日回来都见南雅神色恹恹，仲永见她实在闷的慌，不时带回些小玩意又捡外面的新鲜事给她说了，如西街开了家首饰行，代卖的脂粉如何快，自己排了队才买了一盒上好的香膏，擦脸最好不过；又说杨掌柜来信中夹了紫樱的来信，说自己已说好了人家，是绣庄柜上一伙计，要成亲了，知道南雅到南边来了，怕也回不去喝喜酒，不过礼一定要随了，不然以后回应城时喜酒是不补的。

南雅笑道：“这丫头果然还是老样子，要成亲了也没稳重些。”起身去找一些能送的东西，仲永道：“问你要礼便是问我要了，早备下了，你不用再操办。”

南雅道：“你总是细心的，只是总要一件是我备的，又合她心意的方显出我的心来。”

仲永见她忙着翻箱倒柜，道：“妹子且坐下好好与我说说话，一时半刻的也置办不齐，不要十分着急。”

南雅道：“我也不会什么，衣服绣品，她手艺更好些，也是不在意的。我的饰品又多是你送的，这香膏应城不知是否有售，赶明还是出去看看，一定挑一件她欢喜的物件才好。”

仲永道：“好妹子，这首饰盒里的本不值得什么，却也是我一个个挑下来买给你戴的，你把他们全藏盒子里便也罢了，随便送人我是不许的。还有这香膏，若想送她，我差人再买，这个你自用吧。早说过不用你费心，定给你办的妥妥的，不失颜面。”

南雅笑道：“我还是绣个被面给她吧。转眼紫樱也出嫁了，时间过得飞快。”

仲永道：“能绣则绣，绣不完就支使那些丫头。别放着福不知享，纵着他们，自己累坏了身子。我看你这几天脸色不好。”

忍了忍，終说：“也不知你我何时才能成亲？”果真是泥牛入海，话一落地就不见声响，也只好做罢，转道：“云儿姐姐那里有了消息，有人说在临县的庄子里见过张娘子，我已着人去问了，你不必忧心，要常笑笑才是。”

南雅道：“多次的消息都落了空，我也不敢报太大希望了，只盼姐姐知我在寻她，早点来陪我，像以往那样，一起说说话做做活，去采采菜也好。”

仲永见她神色倦怠，安顿她睡了，到外面院子里，叫了管家来问：“穆叔，亏你细致，发现她自己吃那害人的药，如今换了药，怎么一天天脸色不太好，你着人问问，别是有什么不好。”

穆管家捋胡子道：“爷放心，换成的药是调养身体的，我亲看着郎中开单子抓药的，又盯着下边的人煮了送去，中间不会有差错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