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之心（2 / 2）

看吧！偷听墙角的人露出马脚了。

“亲都亲了，你能怎样？而且，你想以什么样的身份怎样？”

我心里嗤笑，还与我提身份，你先看清你自己的身份吧！

“穆云笙！”他在我跟前咬着牙齿念我名字，化为利刃的眸光盯着我，一字一字轻声说，“我真想一把掐死你！”

看他的样子，我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理智回来，立刻镇压下想与他互怼的冲动。

“昨天是，现在也是！”他声音有些哑，是强忍怒气的结果，说着凑到我唇边，“可我该死的下不去手，昨天是，现在也是，我舍不得掐死你。”说着声音更低了，“他的痕迹，我来去掉。”

最后话音消失，他全身裹带着怒气，强行壁咚，用行动来去掉痕迹。

四周死一般寂静。

两股稍微紊乱呼吸搅缠，在夜间一呼一吸，都清晰无比。

“你该回去了。”

我用手肘顶了一下身后的人，提醒他。他亲完直接抱着我倒在榻上睡觉，久久不动，看样子没有离开的意思，我只好主动送客。

想到昨夜为他的言行有一瞬微痛的心脏，还有今夜自己欲拒还迎的态度，心里就有拿捏不准的烦躁。

“今晚不走了。”

他抱着我进臂弯，紧了紧手臂，又贴过来一些，还在我背后用脸颊蹭我，像一只讨饶的小宠物一样。

我干巴巴说：“你在这里我睡不着觉。”

背后的人僵了僵，一阵沉默，好一阵他开口，低声下气说：“你放心睡吧，我保证不会对你怎样。”

被一只狼抱着，谁敢相信他的承诺？我有些不满地保持沉默，心想，他爱呆着就呆着，留夷苑房间多得很，等他睡着了，我就溜掉。

后背有一声轻叹，随后他抓着我肩膀，将我翻过来面对他，在黑夜中发誓一样斩钉截铁：“我说到做到。”

那姑且……相信他吧！

他看懂我的神色，勾唇凑过来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我额头，喃喃说：“睡吧。”然后自己率先闭上了眼睛，鼻息轻轻融入黑夜中。

我沉默望着他俊美无俦的睡颜，心里各种滋味都有，默了默，开口问他：“你是认真的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他没听明白，闭着眼睛梦呓样反问我：“什么？”

“喜欢我这件事。”

夜很静，我的问题像个□□，炸了这一室的寂静。

楚逸眼皮动了动，掀开，凝视我半晌后坚定地说：“喜欢你这件事，是认真的。”随后意味不明补充道，“如果不是认真的，你早就死个百八十回了。”

这话……怎么听得有点像威胁？有点像警告？又有点像纵容？

意料中肯定的答复，话匣子打开了，我揪着机会发动进一步追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楚逸凝神想了想，认真作答：“不知道，等我发现的时候，是在假山旁那次。你牵着竹儿，与他笑得前俯后仰。”他在黑暗中摸到我的手心，牵起来压到自己的心脏上，“一下子就晃到了我这里。”

手掌按着的正下方，是他的一颗怦然跳动的火红心脏。

“那一刻，忽然间觉得有一种家的感觉。很想娶你进门，与你生儿育女，从此往后余生，与你，与我们的孩子，一道蹉跎岁月，共经磨难，共享繁华。”

被人这样表白，黑夜都无法遮掩我的脸红。我抽抽手，想离开那颗弹跳有力的心脏，刚动了一动，他意识到我想要逃脱，反而加大力，仿似要将我的手按进自己的心脏里，融进自己的骨血中。

这个感觉，让我心里微微吃惊。

他看我的目光，慢慢火热起来，眸光在黑夜中火焰般跳动。

我立刻给他浇一盆冷水，灭一灭他的火：“既然如此，你昨夜为何还想欺辱我？戳破我脖子不说，还对我……用那般粗鄙的言辞？你是用词不当吧？你就不怕我从此恨死了你？”

他眸光的热度退了一些：“昨夜是我糊涂了，下不为例。”接着又含笑做了一些话里有话的解释，“有些话，话糙理不糙。情到深处，会有很多亲密情话，你以后就知道了。”

我一听他笑着说这同音字，心里头就将他骂了上百回，什么“糙”不“糙”的，你妹啊！

只是他说的以后，我们之间会有以后吗？以后好像很遥远，但那个说以后的人，近在我身边。

他把我压在他胸口的手拿到唇边亲了亲，含含糊糊尝试着说：“嗯……你看起来很精神，要不我们现在试一下，你检验看看，看是不是有很多话糙理不糙的情话可说。”

“滚！”

我驱逐他。我做人放浪，但不至于放荡。行事随意，但行为不至于随便！他是喜欢我没错，可我自己，火候还不够。

“好好好，不闹了。”他轻笑，“睡吧睡吧！”

被我枕着的那条胳膊弯起来，圈住我脑袋揽到胸膛前，“很晚了，再不睡，明天就起不来了。”

我嘀咕，颇有几分埋怨：“起不起得来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出不了留夷苑的大门。”

他收到我的抗议，做出妥协：“那你明天先在府内走动吧。”

我不依不饶：“能出府了吗？”

他拒绝得没有商量的余地：“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