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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找陆执,可他却不见了。

这几天, 发生了不少事。

酒吧老板把陆执在酒吧门口被郑明绉挑衅的监控交到了陆爸爸手中, 而警察也查出, 郑明绉的赛车刹车被人动过。去探望好友回来的陆爷爷被把孙子打跑的儿子起到进了医院,陆妈妈天天以泪洗面。

但是这一切,跟陆执都没有关系。

没有任何人找得到他的踪迹。

那天半夜从陆家跑出去以后, 就没有人见过他。而陆家父母给他的卡,也没有任何消费的痕迹。

所有人都害怕陆执出了事。

而宁思, 这一段时间, 也在到处找陆执。

时间到陆执失踪的第六天, 公司的一个实习生找到了宁思。腼腆的小实习生看起来极度平凡, 看到宁思时甚至有点胆怯。

可她却告诉她,她舅舅有一个租客,就很像她的男朋友。

公司里估计没有人不知道她在找陆执,而宁思的桌面上, 还放着没有撤下来的陆执的照片。

听到小实习生的话, 宁思大惊,让小实习生带路, 就打车过去。

到了一栋破旧房子前, 看着破旧的房子,裂开的墙皮, 胡乱的丢着垃圾的垃圾桶, 宁思忍不住皱起了眉。

破乱的环境与穿着牌子衣服的老板格格不入, 看到宁思皱起眉头, 小实习生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老板,可能我那天看错了吧。你男朋友也许不在这里。要不我们去等下午我舅舅回来吧,他那里应该会有那个租客的信息。”

然而宁思现在对于知道陆执的消息迫不及待,因此她直接抬步往楼上走。

小实习生跟了上去。

按着小实习生说的门牌号,宁思直接敲门。可里边没有任何回应。

宁思又敲了好几下,这下子,里边终于有了动静。

看着绿油漆的破旧铁门,宁思心中忐忑而紧张。

她希望找到陆执,可又不希望在这里。她都没待过这样的地方,他又怎么会受得了。

然后里边的门打开时,宁思却还是对上一张颓废而且还带着伤痕的脸,他立在门口,头发乱蓬蓬的,衣服是新的,却不是他平时穿的各种名牌,甚至有些劣质。

陆执真的在。

看到她,陆执眼里闪过“嘭”地一下子把门关上了,把她和他隔开了。

那样惊慌与忙乱。

看到他关上了门,宁思连忙拍门:“陆执你开门!”

门被她拍得“砰砰”响,里边的人却没有任何回应。

“陆执!你开门!”

里边还是无动于衷。

宁思拍门拍了好久,里边也没有动静,身旁的小实习生担忧地看着她。宁思喘了口气,扭头对她道:“你先回去吧,谢谢你。”

“那您?”

宁思:“我等他给我开门。”

好吧。小实习生犹豫地看了宁思一眼,便离开了。宁思继续拍门,然而拍得手疼,里边的人也无动于衷。

“陆执!”宁思忍不住用力拍了好几下。

里边传出细微沙哑的声音来:“你回去吧,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宁思猛拍了几下门:“陆执,你先开门。”

“回去吧。让他们也别找我了。”

“陆执!”

里面没了声。

宁思看着自己拍门拍得红了的手心,又猛拍了几下:“你先开门!”

里边却彻底没了声。

没办法,宁思只能试着威胁他:“陆执,你不开门我就给你爸妈打电话,让他们过来。”

里边“嘭”地一声响,宁思以为陆执在发脾气,吓了一大跳。往后退了一步,没多大一会,便看到门开了。

陆执出现在门口,神色冷淡地说了声“进来”他就往回走了。

宁思追了进去。

陆执直接躺在床上。

宁思打量着这房子。

旧,破,一眼就可以看到墙上积了不知道多久的的污垢。房间很小,只有一个房间、厕所和厨房。窗户上的防盗网上已经生了锈……

以前的陆执,一定受不了这样的环境。而现在的他,就那么直挺挺都躺在床上……根本不在意这房子的窄小与破旧。

“陆执。”宁思走到床边,可他闭着眼,根本不看她,高大的身形就那么直挺挺地陷在床里,脸上还有未褪去的伤痕,一张艳丽英俊的脸,硬生生被毁了容。

已经五天了。

他就在这里呆着?

宁思走过去,拍了拍也带着伤痕的陆执的手臂:“陆执,你跟我回去。”

“不回!”陆执动了动身体,挪开手臂,把手臂放到额头刚,语气像个任性的小孩。

“郑明绉出事跟你没关系,是他们自己的矛盾,不关你事。大家都在找你,回去吧。”宁思立在床边,劝道。

“那我也不回去了,你走吧,宁思,别来了,就当你今天没见过我。”

“陆执。”宁思皱起眉头来,看着他一副死咸鱼样,有些气恼:“所有人都在找你,你爷爷回来知道这事后,都气得进了医院。”

陆执不动,恹恹道:“我知道他没事。”

韩俞跟他说过爷爷进医院了,他让韩俞帮忙去看了,没多大事,被他爸对他动手给你的。

陆执人生头一遭被自己亲爹打成这样,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受了伤,如今对着所有人能避则避,内心自暴自弃,就算真的这件事最后跟他关系不大,但是他心里伤害已经造成了。

“你不回去看看你爷爷吗。”

“你很烦!”陆执声音带上了烦躁,动作依旧保持得刚才的动作。

宁思咬唇,看着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她跟陆执在一起,他从来没有对她露出过不耐烦的语气。

宁思问自己,为什么要来?

是啊,她为什么要来?

“你嫌我烦我就走了。”宁思说着,便往门口去。

身后响起陆执警告的声音:“别告诉我爸妈我在这,不然你们很快就会找不到我。”

宁思脚步顿住,声音颇为无力:“你到底在跟谁闹脾气?”

陆执又没有回他,又是沉默。这样的沉默让宁思无力而无措,疲惫而茫然。

她最终没有离开,拖了一个凳子在一旁坐下,双手抱臂,看着床上的人,腮帮子鼓鼓的,仿佛跟他置气:“陆执,你真的不回去?”

“不回!”

“那我也不走了,你什么时候回去,我什么走。”

“随你。”陆执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宁思坐在凳子上,看着他被后背绷紧的衣服,在想,他身上那么多伤,这几天就是这么度过的?

想起那天他挨打的模样,宁思就觉得有点难受。

宁思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等她壮胆去看他的时候,宁思发现,陆执已经背对着她睡着了。

“……”

**

陆执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宁思又气又无奈,又不想吵醒他,只能一个人生闷气。看到他睡得那么香,她甚至有拿着枕头去把他捂醒的冲动。

宁思绕到他面前,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忍不住在床边坐下,指尖慢慢地抚上陆执脸上的伤痕。

他现在都不心疼他的脸了么?

这脸上的伤,什么时候能消下去啊?

面上痒痒的,陆执很快就醒了。一眼就看到宁思坐在他面前,他脸上一喜,很快喜悦便化为黯然。他坐了起来,皱眉:“你怎么还不走? ”

“我……”宁思吞吞吐吐了一会,变得理直气壮起来,挺胸抬头:“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就什么时候走。”

陆执眉头紧锁:“有意思?”

宁思:“没意思,但我想。”她眉眼上扬,一副挑衅他的模样。

陆执觉得她真无聊,下了床,拖着拖鞋下了床,便往厕所去。宁思跟了上去。

陆执回头,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她:“我上厕所你也跟着?”

宁思停了脚步,脸从脚底红到了耳根。

宁思长得好看,如今这样几分脸红得样子,让整张脸粉粉的,低垂头的样子,还有几分乖巧。

陆执鲜有见宁思巴着自己的样子,她如今这样,他心情莫名好了起来,心头阴霾散了不少。但是想到什么,他心情又凝重起来,趿拉着拖鞋便往厕所去了。

陆执在厕所待了好一会,宁思担忧他躲她,频频往厕所门口看。那破旧铁门“咯噔”一下子打开时,宁思正好对上陆执的眼睛。

宁思仿佛受惊的兔子,惊慌偏开目光,低下头来看着脚尖,小巧的耳朵泛着粉。

陆执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心情可耻地更好了。

他出了厕所往外走,却也没有搭理宁思,而是继续躺回了床上,仰头,手搭在脑后,看着天花板。

陆执睡的床是一个铁驾子搭上木板做成的简易床,床单被子虽然是新的,但是宁思还是觉得这样的环境,真的不适合他。

宁思立在不远处,就那么平静地看着他,心里一团乱麻。

房间里老旧的空调呼呼吹出冷气,宁思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听到宁思打喷嚏,陆执皱了皱眉,然后调高了温度。

宁思走到床边,挨着他的身体,而后俯视着他。弯腰捧住他脸,宁思轻声哄道:“陆执,跟我回去。”

宁思声音轻轻,呼吸喷洒在陆执脸上,柔柔的,痒痒的,让他的心也微微痒了。但是想到他那天已经跟宁思提了分手……他就难过。而且他现在也不知道,宁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概不再愿意跟他在一起了,毕竟她一直都觉得他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无用人。而他本来也是这样的。

那她为什么来?

陆执心里犯着嘀咕。难道她不同意分手?

陆执更烦了。

他现在舍不得宁思,也不想回家。

陆执:“不回。”

宁思退了一步:“那你去医院,你这身伤你总得处理一下,这么熬着也不行。”

陆执拉开宁思的手:“你别管我。”

宁思看着他,有些无奈,声音却还是绵软的:“陆执,你是不是执意跟我分手了?”

对上她乌黑水润的眸子,陆执垂了垂眼:“那你是什么意思?”

当初他提分手,她不是也没反对吗。

宁思道:“陆执,你跟我回去,咱俩还在一起。”

陆执却坐了起来,看着她问道:“如果不回去呢?”

宁思皱眉道:“你别让我担心行吗?”

伸手摸了摸宁思的脸颊,笑了:“思思,你要是回家来威胁我,那你就回去吧。我不回去。”

宁思妥协:“你不回去也行,我陪你。”

陆执直接拿被子蒙住脸。

宁思从床边离开,在房子里面转了一圈,看到厨房里陆执煮的乱七八糟的粥还有阳台上晾着的衣服后,无奈一叹。回头看时,陆执还用被子蒙着头,宁思抬步就往门口去了。

房门被轻轻关上,宁思的身影便在门口消失了。

陆执把头顶上的被子挪开,坐了起来,又委屈又生气。

不是说他不走她就不走的吗?为什么又走了?

陆少爷委屈成河豚。

本来就不好的心情因为宁思的一来一去,顿时难受得要命。本来挺坚定的想法,现在也松动了。

两个小魔鬼在心里打架。

回家!

不回!

最后,不回的小魔鬼咔嚓一下子就打死了回家的小魔鬼。

他不能回去!回去他们一个个都觉得他没用。他不信,他靠自己活不下去。等他身上的伤好点了,他就去找工作。

然而陆执心里惆怅而难受:他也许,要失去宁思了。

陆执颓废地在床上躺着,整个人恹恹的,也提不起什么精神来。

黄昏日落,外头的天黑了。也不知道躺了多久,陆执这才顶着乱蓬蓬的头去厨房做饭。

他以前不会做饭,这几天自己瞎琢磨,会自己煮饭会自己煮面条。虽然煮得不怎么好,但是也可以吃了。

拿电磁炉胡乱地下了点面,放了几根青菜还有两个鸡蛋,陆执今晚的早餐就成了。看着碗里卖相一般的面,他心里有点心酸。

曾几何时,他这样委屈过自己?

这样的心酸,只一瞬而过,陆执便低头吃面了。出来几天,他已经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没什么好委屈的,不过是自食其力罢了。他还比别人晚了好几年了。

陆执在吃面的时候,门口的门吱呀一下子开了,宁思一手提着几个袋子,一手拿着一个行李箱进来了。进到房子里丢掉行李箱时,宁思整个人送了楼上。

又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宁思揉了揉酸痛的手,在房子里边搜寻陆执的身影。

出租房里隔音不好,门口又动静陆执已经注意到了,扔下筷子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宁思。

陆执立在厨房门口,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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