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1 / 1）

风卷珠帘，走廊上的白衣公子神色莫测。于他一只素白的手握着珝，闲庭信步，浅色的眸子波澜不惊。

最后，他微微侧过身，让迎面而来的两人先行。其中一人眉目俊朗，年轻的吓人，身上带着夹杂着战场血腥味的神秘气质。二人的目光甫一交错，年轻贵人礼貌的朝他点了点头，穿肩而过，没有丝豪停留的意思。

白衣公子含笑回礼，心中回味着三个字，不是特别霸气的名字，但在大周却广为人知，近乎神话——“林白月”。尔后，他笑了笑。这笑容很浅，带着一股清冷疏离的味道。

但——终归是笑了的。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像是晨光下的露珠，顺着嫰绿的叶子滑落，坠泥土，最后，不知去向。

响起“咚——”的一声。这个时候，他一袭白衣盛雪，不染纤尘，乌墨如发，像是简练到了极致的一幅黑白水墨。这时，对面又迎来一人，看起来好脾气的白衣公子没有像上次那般避开，而是停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那张饱经风霜的脸。

平静的对视之下，某种暗流涌动。或许提起柳府的人，或多或少的都会觉得，柳青云才是柳玄元那个“后继有人”。至于他还有一个次子的事，倒是没有多少人记得，毕竟在谪仙的名头下，多少年轻俊杰黯然失色。但是，他还是被人记住了，在京城的百姓里，被过度的妖魔化。

“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说这句话的时候，柳青礼的表情也依然是平静的。仿佛为了印证他所言的内容，最后柳青礼确实只拜托对方帮了一个“小忙。”

“安大人……”最后他似乎想说什么，表情古怪了一瞬间，然而也只是目送着对方离去，除此之外再无多余的动作。

消食的人陆续回来，席间重新变得热闹起来。柳青礼一眼望去，萧淮殇安静地坐在席位上神色淡淡的目光不知道投向哪里。“方才……我见着你的父亲了。”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自己……萧淮殇还没有这么菜，只是愣了一会儿才在大脑中搜索出安国公这号人物。

“父亲可有惹爷不快？“省去那个“二”，单纯是因为……懒。

因为被问的对象本就不正常，没有思考“亲家”的含义，不过二人都极为默契，没有把安家摆在棋面上来。可见安国公不知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同时被两个目光毒辣的年轻人作出“没有利用价值”的评价——总之依此可见安国公府惨淡的未来。但现在至少对“安淮”还是有用的，因而对于这件事萧淮殇也上了一点心。表现得……更加关注。

然而这终究是不带感情的审视，理智的……就像是在判断一件货物。所以，也随时做好了放弃的心理准备……虽然这样一来会导致计划的实施更加困难，但也是难以避免的事情。

柳青礼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没有。”

此后的时间，两人都没有过多的交流，这件事很快就此揭过，不再被提起。

宴会结束后，萧朝阳即使回到熟悉的永宁王府，心情依然无法平静。夜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只好点燃床头的烛灯。

“还没睡啊，小姐？”守夜的婢女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荷，揉着困倦的眼睛一边问道。萧朝阳轻轻地“嗯”了一声。

“做了噩梦。”她补充了一句。

以前并不是没有发生，虽然没有见过真正的鬼怪，但精神会突然恍惚一段时间，事后往往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有一次大概是她很小的时候了，拿着一把菜刀呆呆的站在厨房，旁边是脸色惊恐的厨娘，后来那名胖胖的女人被郡主给了一笔封口费打发走了。

小荷果然露出担心的表情。“既然如此……”她沉吟道，“天亮以后跟夫人说一说吧。”

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那张起引发了京城上层圈子暗流涌动却最后不了了之的事……平民百姓基本上都没有听说过，但她是这件事间接的目击者，所以恐惧如附骨之疽，如影随形。

——关于太子殿下想要强娶外甥女萧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