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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雷摸了摸鼻尖，心想这小孩儿，几年没见，合着个头全长脾气上了，都敢跟他甩脸子了。

几年前陶阳跟郭麒麟一起来去天津演出时看过自己，那时候多乖啊，胖乎乎的，软萌萌的，脑袋前留着一小撮头发，可可爱爱哒，捏捏小肉爪子都是软糯的，也不爱说话，没事的时候老爱逛逛花鸟市场，生活极为规律，睡懒觉都不曾有，普通小孩有这样的没，没有哇。

张云雷打工的地方离得并不远，在均胜路宜兴阜天主教堂西南方向，往前拐个十字路口就能看见，普济河桥花鸟鱼虫市场，一条道上全是卖这些玩意儿的，据说还是个华北最大的市场地，晚上十点以后，鱼类大量批发，一袋一袋的卖，价格低到不可思议。

张云雷对这些不太感兴趣，第一回把人领到地方转身就走，闹腾腾的，叽叽喳喳的，他还有点洁癖绝对忍不了。

“我能买个鸟回去么？”小陶阳拉着张云雷袖子抬头问道，一双眼里噙着亮光，忽闪忽闪的，极为恳切了。

“不买不买，买回去你喂啊，鸟笼子你天天洗啊，味道忒大。”张云雷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小屁孩玩心大，能坚持多久，最后烦心的不还是自己嘛。

小陶阳有点伤心了，老郭假期里忙没人教他太平歌词便打包让郭麒麟领着来张云雷这儿学习，第一次见面简直被雷到，这一头黄毛卷，乞丐裤，叮叮当当的，小地痞流氓似的，根本想不到是录像上看到的那个留着一个小辫儿，清瘦，嗓子能挑房顶，玉子儿打得极好的少年人，郭麒麟忙着学习不搭理自己，张云雷也嫌跟自己说话费事，同样的不搭理。

张云雷眼瞅着眼前这小丸子就跟霜打了似的，低头耸耷着脑袋，偏偏还能忍着不掉泪，一圈眼眶都红了，顿时觉得自己在欺负小孩儿，心软了。

“算了，算了，就买这一回啊，买回去自己养着，养死了不许哭啊。”

“谢谢二哥哥欸~~~”

好嘛，跟郭麒麟一样，有事求的时候才喊人，平常都是你怎么怎么样，果然一个地方出来的一个德行。

“哎呦，我去，养只小珍珠得了，你还想养白玉啊。”张云雷看陶阳眼神一直瞟摆在最前面的那只白玉鸟，抖擞抖擞漂亮羽毛，鸣叫婉转清脆，慌忙拦着，他钱不够啊。“家里不让你养鸟啊？”市场人多，张云雷怕陶阳丢了牵着他的手问道。

小陶阳站在另一个鸟笼旁看鸟，放弃了白玉鸟，一笼子的十姊妹，形态不一，“师父说玩物丧志。”

“丧志？你才多大啊，能丧啥。”张云雷笑了笑，来回扫了几眼鸟笼子里的鸟，指了指靠后面鸟笼里的一只珍珠鸟，示意给陶阳。

“这只吧，花花绿绿的，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