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凰(1 / 2)
楚淹想了很久,从未想到会老梁王之死竟然会是这个原因,他琢磨着这件事和这场游戏的关系,忽就想起一些事情来:“东海澹台氏,也算是当年与郦都梁氏齐名的望族了,若那两只红青娃娃歌谣里的嫁王女嫁的就是这位王女,那夫家会是谁?”
齐叛只觉眼皮一跳:“如果与这位游戏设定者扯上关系,东海澹台氏吗?两大世家联姻也是常有的,但是那位王女,”他微微倒吸一口冷气,“光是续命就很难了,老梁王为了她手上沾了不少鲜血,如今还要嫁人,那得付出更大的代价吧。”
“是啊,”楚淹答道,“但这也是线索之一,季女做主祭,是最后一句的线索。根据前面五条,王女嫁人还需要采蘋,采藻,盛东西的容器,煮食物的容器,安置祭品的地方。”
齐叛觉得齐叛说得很对,撩袍蹲在地上随手找了一根木棍在地上画,楚淹凑上前去,也蹲在他一旁看齐叛在土上笔划:”南涧之滨,于彼行潦,维筐及筥,维錡及釜,宗室牖下。”
楚淹的头慢慢凑近,齐二忽的僵硬了,脖颈边的柔软鼻息酥麻发痒,一股热流直直从他喉结血管往下腹窜,几寸之外纤长睫羽下的那对潋滟凤眸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指尖勾着的枯枝,指尖一动,漆黑的眼珠也跟着他的指心转动。
他的脸轰的一下子燃了。
手指仓促地不知往哪里塞,完全没了当初在岩川地狱逼国师亲吻的嚣张气焰。齐叛痛苦地发现现在满脑子浮现的竟然是楚淹的唇,一片艳红得惊人。
楚淹感觉到齐叛的异样,他探出手往齐叛额上抚了一把,果然是很烫,他不动声色地靠远了一些:“殿下水土不服吗?要不要休息会再继续?”
“不,不用,我还好。”他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也深知现在应当做正事,随即收回了满脑绮念,在那地上画了三个圈:“采蘋的地方是南面涧水滨,采藻的地方是积水浅沼,这是两个搜寻东西的地点,祠堂窗户底来安置祭品。”
齐叛又往那地上画了几个小圈:“圆筥和方筐来装东西,三脚锜和无足釜来煮食物,应该还需要找到这几样,不过南涧之滨是在哪?”
“靠近水的地方,我们往南找找看有没有小溪吧。”楚淹忽面色一凝,举剑对着丛林,冷声道:“出来。”
只见随着一阵窸窣的声响,一个窈窕艳丽的身影从其中慢慢走出,依稀可见深红薄纱包裹下的玲珑躯体。那女子脸上泪水尚未干涸,见到他们立刻那将止的泪又缓缓流了出来,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齐叛一见她就变了脸色,眼底也没有什么太大表情,只是瞥了这位一眼:“苏凰-太后。”
楚淹闻声一愣,也因此看见了举国上下以性瘾闻名的太后,也跟着齐叛喊了一声太后。
苏凰其人,面容姽婳,性情诡谲,作为齐王的后娘人也是挺糟心的,按辈份说来也算是齐叛的祖母。十五岁入宫,十七岁封了贵妃,没几年就攀上了皇后之后,如此一看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后来齐先帝逝世,原本所有的后宫嫔妃都要为齐先帝陪葬,这位不知这么的就和齐王有了暧昧关系,表面上他父皇还是尊称一声太后,事实上在宫内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据宫内一些零散的传言,这儿子与后娘事实上在先帝未去之前就已经有了关系。
苏凰几乎算是半个皇后,若不是皇后母族的势力庇佑,恐怕不只是皇后,齐按连根也被这位给铲除了。只手遮天,在宫内豢养男宠成瘾,稍微有些姿色几乎都被抓了,出来的无不是面庞消瘦浑浑噩噩,反观太后面色却益发红润艳丽,与其说像人,更像个吸食人精气的妖,但由于齐王,当朝无人敢去触这位的霉头。
至于与齐叛,不过是上元节那几日苏凰太后让祝甄替他去物色男宠,被吓得不行的祝甄只能用了些下九流的手段,路上逮着几个长得稍微有几分姿色的就掏手一把毒粉,把迷晕的人整个给扛到太后那,那时昏迷的人就任由太后为所欲为了。
然而齐叛恰好是个例外,流浪各国这些年试过无数的蒙汗药毒药啊,甚至在卖人肉馅饼的黑店也住过一段时间,多多少少也有了些免疫,因而那药效只经历了一会儿。
上元节那时他带着面具,祝甄也认不出他是谁,之前被苏凰吓得什么也记不清了,看着是个男人就动手,不料那时的齐叛忽然苏醒,迷糊里看着薄纱笼身呼之欲出的苏凰迈着两条又白又长的腿,朝他靠过来,惊得横腿就是一扫,差点没把苏凰直接搞进棺材里。而苏凰因为这件事的骚扰对象上她明面上的孙子,也不好太过于声张,因而就被压了下去,但背后没少给齐王吹耳边风。
索性齐王虽然人混帐,脑子还没糊涂,在一些重要的事情上面还是很摆得开的。
他略微有些失神,实在未曾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苏凰。那位年轻的太后泪痕未干,微掀的眼在楚淹身上停留了半步,又转向齐叛:“叛儿,本宫原先好好的在寝宫里头,不知怎么的就来了这儿,也不知如何才能离开。”
说罢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若不是齐叛当初被她用迷药差点搞得半身不遂,现在恐怕也会信以为真,他忽的就动了些杀机,如果在这里杀死苏凰,也不会有人知道,也算是灭掉齐国一大祸害。但是苏凰虽说是人品不行兴趣诡异,但对于他大哥和三弟的确有很大牵制作用。
死不死都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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