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往英国的航班（2 / 2）

如果是异能蛇的话，会不会因为被太宰先生触摸，而暂时失去听懂人话的能力呢……我若有所思地想着。

太宰先生的异能力【人间失格】，是能使一切被他触碰到的异能瞬间失效。假设个别蛇能听懂人话是因为异能的原因，那么就极其可能是会被无效化的。我对此有那么点好奇，并在某一次太宰先生来找我时，向他提出了这个问题。

他没有满足我的好奇心，只是在我用蛇语问那条蛇它是不是有异能的时候，摸了摸我的头。

……

等等，就是这里不对。当时的我既然没有察觉到异样，也就意味着太宰先生的异能力【人间失格】没有对我起作用。那我的能力真的是异能吗……如果不是，那又是什么呢？这件事首领他们知道吗？

没有人来解答我的问题，我只能抱着疑问继续我的黑手党学徒生涯。而不久后，一件比坂口先生是卧底更轰动的事情发生了。黑手党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干部，也是森首领最器重的手下，和中也一同成为轰动整个里世界的黑社会最凶恶双人组之一的太宰先生，在执行任务途中莫名其妙地叛逃了。

我对此是真的很迷茫，不过这不影响我和中也一起大肆庆祝。有人欢喜有人愁，太宰先生的学生——芥川龙之介明显陷入了低谷，没人敢去搭理他，因为他看起来就要暴起杀人了。我不是很明白他的心理，毕竟所有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他在太宰先生手下有多惨。因一些或许谈得上失误的失误被同时兼任上司和老师的那位言语□□乃至打成重伤，甚至在那之后还要撑着伤痛未愈的身体继续接受繁重的任务安排，这些都已是家常便饭。

或许这就是信仰的力量？虽然不懂，但我还是对他抱以敬意，此子日后必成大器。

而和他相反的以中也为首的更多人，无论面上如何，心情都如烟花般灿烂。毕竟太宰先生实在是个非常能拉仇恨的人呢。

该怎么说呢，以前大家不敢讲的，太宰先生简直就是You-know-who那样令人恐惧得不敢指名道姓的存在。太宰先生是个很爱耍宝的人，按理来说这种人不难相处，但他仿佛天生有着看透人心并任意操纵的异能，别人的一思一绪都在他的视线下无所遁形。尽管如孩童般喜欢恶作剧，也有着单纯美好的笑容，但只要对上他的瞳孔，冷汗便一层层从皮肤里渗出。那寂静且深不见底的瞳孔仿佛在暗示其中并不存在人类的情感。

不幸的是，他还是个性情恶劣的家伙，生平最大爱好就是玩弄他人。中也尽管和他配合默契，却也时常被他气个半死。

……

我和中也都是被太宰先生拐进黑手党的。准确地说，中也是被他拐进来的，而我则是担心会和中也失散，于是缠着当时认识的港黑人员说什么也要加入。意外的是，他们很轻易的就同意了。后来我才知道其实他们也早就盯上了我，毕竟“羊”——我们流浪时加入的那个组织的消息来源实在是太诡异了。

没错，从我们还在“羊”的时候，我就是队伍里的情报工作者了。

那时候……

我不愿去想那群背叛我们的人了，即使中也不愿意伤害他们，他们也已经进了我的黑名单。

加入“羊”以前，我流浪在横滨的街头，直到遇见似乎在逃难的中也。养父养母没能等到被安排回国的那一天，在我们组成一家三口的两年后，他们便惨死在某家被黑手党血洗的超市中。那时的我正巧跑去了附近的收银台，值班的年轻女性只来得及将我塞进隐蔽处，自己就倒下了。我愣愣地望着血泊中的她，不知道是否应该从她身上爬过去找自己的家人。

直到她被人搬走，我才发现自己颤抖个不停，哆嗦着从那个昏暗的角落里钻出来去寻自己养父母。但他们已经没有气息了，安静得就像多年前倒在船板上的那些孩子一样。

我从那里逃走后再没有回家。没有人会回家了，许多年前失去了家人的我这么想着。手背的伤似乎是当时情绪慌乱划到了什么，如今也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

……

我轻轻摩挲着手背，闭上眼，回想几个月前刚刚解开的那个萦绕在心头数年之久的困惑。

那一日首领忽然召见了我，开口就说：“吉赛尔，你也该到上学的年纪了吧。”

我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难道我不是一直在努力学习着处理各种工作吗？啊，难不成首领说的是像外面那些有正常家庭的孩子一样去学校？早就超龄了吧？而且黑手党还能放我一个低层人员去上学不成？？？

没错，因为数年来都无法从上级那里接到什么稍微有分量的工作，最多也就是给前辈们打打下手，直至今日我都还是个身处低层的员工。这就导致许多在我周围相近级别的人，或是抱着嘲讽的态度，或是干脆以下手使绊子为乐，虽然付诸了行动的都被我一一回敬收拾得很惨。

啊……莫非是……

“首领，属下这个月的考核也过关了。”最终我还是试图从比较符合现实的角度去回答。

“我听说你前两天收到了一封有趣的信，不满足一下首领的知情权吗？”

我猛地抬头看向他。

……

十一岁的我知道了自己是一名巫师。一只猫头鹰送来了封奇怪的信，单方面篡改了我的姓氏并通知我到英国一家学校去上学，落款是英国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校长。那只猫头鹰不知为何迟迟没有离开，我就给它准备了食物和水，而后晾到了一边。

其实也不是没有相信它可能是真的，也不是没有期待，但英国太远了，不可能去的。

谁知首领却等着这一天很久了，他批准了我对入学通知书的肯定答复，看着我再度招待那只远跨大陆重洋来到横滨的鸟儿。

然后十一岁的已经入职多年的我，终于接到了身为正式员工的第一份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