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2）

“我要去！”

酒还没喝，陈夜白就好像醉了一般撒起疯来，蒙钉怕了他，“好好好，我去跟他们说一声就陪你去。”他一边说一边往外走，“人挺小一个，脾气还挺大的啊......”

酒吧原本是不对未成年人营业的，但蒙钉是这里的常客，陈夜白顺利地跟他进了大门，虽然有服务员投来疑惑的眼神，但都没有人阻拦他们。

这家酒吧跟陈夜白想的不一样，他以为会有摇晃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还有很多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在这里跟着吵闹的音乐扭动身体。在他的想象之中，酒吧应该是混乱又嘈杂的地方。

但蒙钉带他来的地方却不是，灯光虽然很暗但里面并没有奇奇怪怪的客人，没有刺耳的音乐，只有优雅的琴声缓缓流淌，他很怀疑地去问蒙钉，得到对方“有酒给你喝不就行了”的回答。

两层的酒吧，一楼的视野不够开阔，他们便上了二楼。楼上的客人比楼下要多，座位只剩了下一个，他们在坐下来之后才发现，位置正好对着楼下的舞台。

舞台在酒吧正中央，挺宽敞，左边是空的，右边摆了一架钢琴。此时正有个穿着金色带闪片礼服的女生坐在钢琴面前，琴声就是出自她的演奏。

她背对着他们的位置，陈夜白看不到她的脸，他也听不懂她在弹什么。无聊地环视一周，他发现其他人也一样，那些客人要么在交谈，要么在玩牌，没有人在意弹钢琴的人。

“酒吧的气氛是怎样，完全看那个舞台上表演的人，钢琴的节奏缓慢，待会乐队上去了，这里马上就热闹了。”蒙钉解释说，“这里没其他地方乱，不然我也不敢带你来。”

蒙钉只给陈夜白点了一瓶啤酒，点了一些小吃，陈夜白感觉他跟这里的服务员很熟悉，好奇地问他几岁了。

“你看我像几岁？”

蒙钉做了个要从口袋里掏出烟的动作，突然想起面前坐了个未成年人，烟又放了回去。

“最多比我大一两岁。”

“呵。”蒙钉笑得意味不明，“你几岁了？”

“16。”

“你不叫哥不行了。”蒙钉得意地说，“我二十一了，比你大5岁。”

陈夜白一点也不相信他：“不可能，你这张脸怎么可能21了？”

他那个时候还不懂，总觉得高中毕业以后就会很快成熟，但二十出头的人其实跟十七八岁差距并不大。

蒙钉得意地笑：“不好意思，长得太年轻。”

“主要是太不成熟了。”

“......你真不会说话。”

酒端上来了，陈夜白没等蒙钉动手，自己先给自己到了一杯。

酒杯里放了冰块，喝到嘴里的酒除了冰还有点苦，满是气泡的感觉，并不好喝。

陈夜白喝了一口就要搁下，突然对上了蒙钉似笑非笑的眼神，不想被人看不起，没完全放下的酒杯又被他举了起来，一饮而尽。

“诶呦祖宗，悠着点。”蒙钉被他这气势吓到了，放到嘴边的毛豆都忘了吃：“你可别喝醉了，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啊。”

陈夜白摆了摆手，他也没打算再来第二杯，酒不好喝，喝了心里也不痛快。

酒吧的灯光这时突然变了，先是完全黑下来，马上就是五颜六色的光交替闪着，台上弹钢琴的女孩谢幕下台，有几个人从舞台的另一边上去了，手里拿着各种乐器。

安装调试之后，吉他手拨动了他的琴弦，音乐一响，酒吧里的人情绪变得高涨。

蒙钉看了一眼台下，“这乐队还不错啊，新找的吉他手技术可以，挺会调动气氛的。”

他并没有认出他夸奖的那个人是谁。

陈夜白则从乐队一上台就没有移开眼睛，他只需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之中那个特别的人。

穿了一身黑还染了一小撮红头发，脸上画着奇怪的文身，现在正忘我地弹着吉他的人，不是纪志留又是谁。

他在唱歌，陈夜白没有听过的歌，歌里描述的也是陈夜白不懂的世界，他就那样看着纪志留。

他在楼上，纪志留在楼下，纪志留在舞台上，他在舞台下，他看得到纪志留，纪志留看不见他。

纪志留一连唱了三首节奏很快很激烈的歌，下台休息喝水的时候陈夜白走了过去。

蒙钉这边只不过低下头的工夫，一不留神人就不在了，他慌里慌张站起来找人的时候发现他就站在舞台旁边。

“纪志留。”

陈夜白的声音不大，在喧闹的人声之中很快就被盖住，他又喊了一遍。

纪志留背对着他在擦汗，他在这里表演只说自己姓纪，别人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被陈夜白叫他全名的时候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是旁边的人提醒了他：“小纪，是不是在叫你？”

陈夜白看着纪志留转身。

对方看清楚了他，但脸上却没有露出高兴的表情，朝他走过来的时候大概又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他看到他的眉头紧皱，说：“你怎么会在这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