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他一百零一次辞官（2 / 2）

楼亦决看着她，弯了弯唇角，眉眼之间的温柔，冲淡了秦姌心中的些许悲凉，她想起楼亦决所说的话，或许这个人，他做的一直都是对的，他在让北齐变得更好，而不是归于破败。

秦姌跟在楼亦决的身后，楼亦决走的很慢，这个身体越来越不中用了，秦姌也不催促，也不说话，她看着楼亦决，只觉得他的那双桃花眼愈发的温暖艳丽了，像是回光返照似的。

两个人走到山间的小道上，在马车之前，楼亦决停了下来，他说：“秦姑娘，我该走了。”

秦姌看向他，问道：“奴家还能再见到楼公子吗？”

楼亦决顿了一下，将身上的玉佩解下来给她，没有回答，只是颇为温柔的说道：“这个玉佩你留下吧，也许以后还能帮你些什么。”

语气轻软，引得人留恋。

秦姌她伸手接过玉佩，翠绿的色泽看起来圆润光泽，煞是好看，秦姌将它收了起来，见到楼亦决的身影走上马车，被马车的车帘所遮盖，终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像是自嘲，却又极其的勾人，媚惑十足，她低声唱道——

暖风吹过寒冬雪，飞鸟载来百花香，今朝夜色换朝霞，何处归去是梦乡。

何处归去是梦乡？

她越唱声音越低，最后几不可闻。

清晨的露珠落在草叶上。

楼亦决静静的坐在桌案前，他的时间愈发的少了，他想给他们，楼家的人，送些礼物。

暖色的礼盒包裹着它们，将会送到各个地方。齐景瑄最近越来越急切了，送来了很多的补品珍宝，甚至是各种药方，只可惜这些都是徒劳无功，大多数都被零一给吃完了。

楼亦决揉了揉白猫的毛，零一蹭了蹭他的手心，楼亦决不由轻笑，但或许是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楼亦决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对上零一极为担忧的眼眸。

楼亦决勾了勾唇角，他的语气愈发的轻柔了，他说道：“还记得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白猫点了点头，它毕竟是程序，程序的记忆，除非格式化，不然并不会忘记，而现在有权利格式化的它的人，大概也只有身为宿主的楼亦决了吧，但是零一很是肯定楼亦决并不会这么做。

楼亦决笑了笑，将白猫抱了起来，一人一猫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慢慢升起的太阳，直到太阳的光芒将一切都照亮的时候，楼亦决轻轻地合上了眼睛。

白猫也渐渐地在这个世界消失了。当齐景瑄觉得有什么大事不好，赶过来的时候，却已经为时已晚了。

看着楼亦决的身影，他心里一片冰凉，他就站在楼亦决的身旁，想着要将这丞相府给砸了的时候，却终究还是没有动手，这里面有着楼亦决存在过的痕迹，他舍不得。

齐景瑄的指尖微颤，却还是没有离开过楼亦决的面容，他嗓音低沉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