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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W-2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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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静拿着牌子进了后面,一个正在打扫落叶的下仆便领她去拿被褥。

这些东西不知道多少人用过,散发着人身上油腻的味道。下仆十多岁的年纪,走路有点瘸,不太爱说话。除了“这边。”“随便找个地方。”。

没说一句多余的。

摆放着十几张床的屋子,一个人也没有,靠门的几张还算干净些,其它的灰尘已经很厚了。王文静追出去问“三关什么时候开始?”

小仆极不耐烦“要开始的时候就开始了。”

她问“只有我一个人吗?”

小仆讥讽:“看你这傻模样。有同伴你才糟呢。”从哪摸出两个馒头给她,就算是口粮了。

她还要问别的,小仆打断她“别问我,问也不知道。”瞪了她一眼,扭头就继续扫自己的落叶去了。

王文静在院里站了一会儿,打量院子好半天,又到屋子里转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看到一只不知道谁留下的木发簪子。

入了夜小仆也不说送个灯来,好在她也并不娇气,把床铺了合衣就要睡下,却听到外面热闹起来。有人高声叫“徐安!徐安!开大门!”便听到小仆一拐一拐地蹬蹬地跑去了。

王文静起身出去,小仆走后没有回来,这院子仍然是静的,不见半个人影,但隔壁却亮堂得很。还有人来回走动、低声轻语。不知道哪里燃了香,味道清冽。

站了一会儿,不见有其它动静,王文静正要回去睡,就听到步子由远而近,似乎是有人从前厅往这边院来了,门吱呀一声推开,是个宫装的侍女提着防风的小灯笼。看到有人摸黑在回廊下站着,猛不丁吓了一跳。看清楚是个人,才松了口气“我还当是什么……”问她“你是不是向宝?”

她说:“是。”

那侍女便叫她跟自己来。

也不说原由。只问:“可晓得些礼节?”

王文静老实回答:“不知道。”总不能进去见面握手问你好。

侍女吩咐“一会儿,低头进去,先跪下磕头,之后问你什么就答什么,不许抬乱看。叫你走,你仍就低头退出来。”身上香风阵阵,冲得王文静鼻子痒痒。

她跟着侍女一路出了大厅,往东边院子去,进门院中两道站着好些腰上悬刀穿着黑甲的剑士。正房门口有两个侍童,见人来了便立刻打帘子,侍女过去时,悄声说“大公子正生气。你可仔细些。”

侍女微微颔首,示意王文静跟紧点。王文静却不动了,做出害怕的样子“姐姐,是不是我做了什么错事?”

侍女愣了一下“你能做什么错事?”大概怕她因害怕而失仪,安慰了她一句“不关你的事。只是叫你来问问。你按我说的进去,照实回答完再退出来便是。”

王文静点头,跟着侍女。

进去之后因她头低垂着,能看到的范围便实在有限。不过显然这屋子被精心布置过,地上原是石砖,现在铺了厚厚的地毯,人走在上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前头侍女的裙角停了,她便也停下来侍女伏身,她也学着样子伏身拜下去。侍女起身,手在身后示意她不要动。她便仍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变。

上头久没有人声。

她都有些怀疑这屋里是不是除了自己之外并没有别人。良久,偷偷地微微抬头,向上看去。去没料一抬眸,就与一双异瞳对了个正着。

那是个肤白如雪的男人,五官深邃,头发斑白,面无人色,眼睛一只漆黑,一只暗红,竖瞳如猫虎。此时正看着她。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妖异的……美人,心中一悸,连忙垂下眼睛。她原先还当这里没人,这下抬头才发现,满满一屋子都是人,还有驻点负责登记的胖子,和叫徐安的小仆人跪在另一边。

只是这些人都静不出声而已,看来规矩很是严格。

而上头的人也并不是没有理会跪伏在下的她,而是一直在盯着她端详。

她有什么不馁?明明侍女也说,叫她来只是问些事情,看侍女的样子并不像是撒谎。可她进来之后,是什么发生了变化?

想到D和意识特征码,她心提了起来。难道是被发现了吗?

这时有个甜美的女子声音传来“抬起头来。”

她缓缓抬头,看向上座。说话的并不是那个青年,而是他身边的一个侍女。

青年端详着她,不知道想从她身上找到什么。

侍女如屋中所有其它人一样,垂头而立。

青年开口,却没有声音。侍女却说话了“你叫什么?”

“向宝。”

青年又开口了,仍旧没有声音,侍女又问:“哪里人氏?”

“城郊浮屠山里人。”王文静心里琢磨,看来青年想说的话真的是从侍女口中出来的。

“家中可有向道之人?”

王文静说“我阿爹阿娘是山民。家里过不下去了,才送我来做方士的。”

青年看向胖子,胖子抹着汗连忙说:“已经查证过,确有其事。那一家男人叫向石,是向村人,女的叫米娘,是隔壁张村人。两个人打小就结了亲,十几岁时张村遭妖灾,米娘父母过世,向石便带着米娘出山做工讨活,在外面生了向宝,因没赚到什么钱,后来还是不得已,带着又大了肚子的米娘返乡过活,小儿子向显便是在村里出生的。日前向石在山里摔死了,因没有依靠在山里不好讨生活,寡妇这才带着两个孩子进城来的。现她也在城中落脚。”

王文静听得暗暗惊讶,方士们果然是神通广大,也并不像看上去那样不设防。

胖子说完腆着笑脸道“自被派驻到此地,弟子一向是按规矩办事,勤勤恳恳。从来不曾偷懒耍滑。”

“程页星带人应卦,是不是去的浮屠山?”青年嘴唇微动,侍女轻声细语。说不出的诡异。这里的人却习以为常。他指的大概是带着路骄骄和她师姐的那个中年人。

一边垂头而立的中年男子听见问话,立刻应声道“正是。”

“那事情如何?”

中年男子说:“只说事情已经妥帖。报到执事那里去了。想来是不会有错。”

随后青年并不再言语。

贴身侍女自叫胖子把名册拿来,又问王文静“被褥领了没有?宿处可干净得一尘不染?”

胖子汗淋淋,瘸腿小仆徐安也微微侧目,表情可见得极其紧张。

王文静说“领了,宿处也干净。”

“吃的如何?吃了什么?”

徐安连忙说“三菜一汤有肉。都是照规矩办。”

旁边侍立的仆从低声骂他“不问你不许开口!”

侍女理也不理会他,只问王文静“你说。”

王文静说“有菜汤里有肉。吃得饱”

徐安目光感激之色,怕被发现,又急急收敛目光。

侍女又问“登册之前可有向你宣讲入门之规矩。你可知道,你能从驻点得哪些便利或指教?该分发的东西,可都有如实分发给你?又及,发了哪些?没发哪些?”

王文静哪知道驻点该发什么给自己。就算是想给他们圆也圆不回来,只得一言不发。

胖子好几次要说什么,但青年冷冷坐在上头,他竟是一个字也不敢擅自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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