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王舒跟在秦中宇身后，四处的街道都找遍了，也不见秦岫人影。傍晚时分，暑气还没散，天空蒸的红彤彤的，王舒的脸也红彤彤的，汗水让她一早精心化的妆花了，黏黏的糊在脸上。鼻翼两边卡了粉，看上去像是多了两条法令纹。

嘴唇起皮，越舔越干。王舒忍不住停下：“先歇会吧，我帮你去买瓶水。”

秦中宇心头起火，又气又急，头脑一蒙就冲王舒吼了一句：“喝什么水，人还没找到呢。”

王舒还是头一次被他嚷嚷，心里委屈，心说又不是我把他弄丢的。

“你早上几点去的宿舍？”

王舒皱着眉想了想：“八点不到吧，就没见着他人，我还以为他出去玩了呢。”

“他又没什么朋友，能找谁玩呢？”秦中宇冷静了一会，突然想起来今天是个什么日子，一拍口袋掏出电话。

岑爷爷正和秦岫挖着西瓜，电话铃响了。

“喂？小秦啊，什么事啊？哦，秦岫是在我这呢。”

电话那头的秦中宇险些要把手机捏碎：“您让他接个电话。”

秦岫低头挖西瓜，大致听到了对话，不情不愿的接过来。

岑爷爷见秦岫皱着眉听了一阵，也没说几个字，就把电话挂了。

“你瞒着爸爸一个人来的？”

“嗯”秦岫往后一靠，还有些小得意：“没告诉他。”

长本事了，岑爷爷哭笑不得的坐下：“你要把你爸急死啊？怎么不商量一下就跑来了，不懂事。”

“他今天有事，不能陪我来，我就自己一个人来了。”

挖西瓜的手没停，显然是不打算承认错误。岑爷爷一时也不想说什么，只拿了纸巾给他揩掉嘴角的西瓜汁：“下次不好再这样了，晓得吗？”

秦岫打了个嗝，感觉胃里的西瓜霎时就化成一滩水了，冲岑爷爷笑：“我还想吃！”

“冰西瓜吃多了会坏肚子，乖，洗洗澡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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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爷爷把秦岫完完整整的送回来。秦中宇接过儿子一看，除了黑了点没什么毛病，客客气气的谢过岑爷爷：“麻烦您了，还亲自送回来。”

岑爷爷摆摆手，望向秦中宇身边的一个年轻女人，又深深的看了秦中宇一眼：“我走了，你们年轻人好好的，不要凶秦岫。”说罢背着手走了。

秦中宇被看的有些不舒服，王舒也在一旁嘀咕：“谁凶过他来着，看我干嘛……”

秦中宇低头看秦岫，秦岫扬起脸，大大方方眼眨也不眨的回望他，示意：别凶我。秦中宇揉揉眉心，责骂的话终究是没说出口，一言不发的走了。

不知为何，失落感蓦的涌上心头，掩盖了王舒心里原本的期待。这种感觉，第一次吵架的情侣不会陌生，柔情似水的恋人头一次对自己显现出不耐烦和责怪，这一时刻无法预测却不可避免，随之而来的错愕和失望，预示着未来，还很漫长——两个人过日子总少不了磕磕绊绊，人人都知道的道理。

然而，然而她到底还是难过的。

王舒招呼秦岫吃饭：“吃完饭给你爸爸道个歉吧，他昨天找你很急的。”

冬瓜排骨煲的很清爽，一碗下肚，秦岫开始反思自己的鲁莽行为，确实有点不像话，但他并不觉得后悔。

“喔，阿姨对不起。”

王舒点点头，漫不经心的说：“你也不小了，开学都是三年级的大孩子了，以后要给弟弟做个好榜样。”

秦岫一愣。

王舒摸摸自己的肚子，她还不知道这小家伙是男是女呢，希望是个男孩子：“阿姨怀孕了，前段时间也和你爸爸领结婚证了，他还没有告诉你吧。”

“还没有”秦岫低头扒了一口饭。

“等宝宝大了，阿姨和爸爸难免会疏忽你一点，你得懂事，别让爸爸操心，知道吗？”

“嗯，我会的。”秦岫看着王舒的肚子，因为月份还小，没显怀，她的身材看着还是很纤细，甚至有点弱不禁风的意思。

真是奇妙的感觉呢，秦岫第一次直观的接触一个小生命的起始，禁不住摸了摸王舒的肚子。

“我还没告诉你爸爸呢，要先替阿姨保密哦。”

秦岫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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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了不能告诉秦中宇，秦岫心里痒痒的，打算偷偷告诉岑许。

“哥，我告诉你个事，我要有弟弟了。”

岑许那头正咬铅笔头：“啊？”

“我爸爸和王阿姨结婚了，她有小宝宝了。”

“那还挺好的，你能当哥哥了。”岑许衔着橡皮头，远程发射吐到垃圾桶里。

秦岫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和岑许通电话的次数逐渐减少，能聊到一块的话题也越来越少，不知不觉间生疏了。

岑许那头拿着铅笔在草稿本上写写画画，也在努力找个话题，就听秦岫说：“就这样吧，下次再聊，哥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一看，还不到两分钟呢。岑许有些失落的趴在书桌上。

房门响动，秦中宇洗完澡走了进来：“怎么趴在床上，被子盖好。”

秦岫慢吞吞钻到被子里。

正打算关灯，秦中宇见儿子闷闷不乐的：“你今晚还是跟我睡吧，你夜里老蹬被子，小心感冒。”

黑暗中，秦中宇把秦岫打横抱到大床上，接着轻轻叹了口气。

“下次不要再这样了”秦中宇从背后搂着儿子，下巴抵在秦岫薄薄的肩膀上，嗅了一口他脖颈间的味道。

橘子味的香波混着淡淡的，清甜的体香。秦岫身上总有种奶味儿，班上的同学打趣他乳臭未干。秦中宇最喜欢这种味道，不同于其他孩子身上那种生涩的气味，青瓜蛋似的。

偶尔有睡不着的时候，他会静静的屏住呼吸来到儿子床边，贪婪的闻。

在他的意识深处，埋藏着对儿子隐忍的**，他自己也有点害怕这种畸形的渴望，所以尽全力克制。为了生活，他忍着不适与王舒在一起，鬼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劲。成年女人的身体在他看来与母牛无异。

父爱里夹杂了肮脏的**，尽管为人唾弃，但他乐在其中。

秦岫小幅度的挣动了一下，他觉得热，也觉得这种触摸很怪异。正想推开秦中宇，突然肩头一热，耳边响起了细碎的呜咽声。

秦中宇哭了。

他一边为这种下流的想法自责，一边觉得自己克制的实在窝囊，一边又觉得后怕，他昨天找不着秦岫的时候，感觉魂魄都被抽离了，这个成年男人第一次体会到无助，绝望。

“爸，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秦岫翻过身，无暇顾及此刻危险的距离，半边身体越过秦中宇，伸手抽了一张床头柜上的纸巾，轻轻擦拭掉眼泪。

秦中宇闭着眼，下一秒，抱住了秦岫，吻住了他的嘴唇。

秦岫脑子里转的飞快，嘴里被弄得咸涩，随后感觉身下被秦中宇的一条腿，挤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