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1 / 2）

“啦啦啦～”

“哈哈哈～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一群大学生唱着歌，勾肩搭背地从ktv里面走出来。他们一个个都喝了酒，脸蛋红彤彤的，醉眼迷离，走路歪歪倒倒，一路纵情大笑。

忽然，黑暗的巷子里伸出一只苍白的手，那只手勾住了走在最后面的一个女孩儿。

“谁呀？”女孩儿迷迷糊糊地扭头，随后便被一股不可抗拒地力量扯进了巷子里。

她的同伴感到手里一松，有些疑惑地张望……

女孩儿再次走了出来，她低垂着头颅，红润的脸色变得苍白，甚至有些发青，但是一切都被路边暖黄的灯光遮掩了过去。

她的影子在灯光下变形。

“咚!咚!”

带着眼镜的高个子男孩儿委屈巴巴地缩在墙角里，他抱着课本睡着了，但是现在却被异常的动静弄醒。

“呼哧!”男孩儿擦了擦嘴边黏糊糊的液体，他看了一眼手表，才九点多钟。

“怎么睡着了……还没复习完呢……”男孩儿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他困倦地打了个呵欠。

“老师们看着我呢……不能轻易地被催眠……”男孩儿从兜里掏出一瓶抗疲劳的眼药水，对着眼睛滴了几滴。

“咚!”

一声闷响，男孩儿的手抖了一下，一溜液体随之淌入他眼中，然后从鼻子、嘴巴里流出来。

“咳咳咳!”男生干呕了几下，有些气急败坏地大声喊道，“谁特么搞事儿啊？”

然而屋子里静悄悄地，只是冷气吹个不同。

男生的眼睛在屋子里扫描，他已经认定是有人故意吓唬自己，没准是那两个缺德室友……这种事儿经常发生啊！

看着看着……

男生的鸡皮疙瘩冒了起来。

“怎么回事……大体老师们……好像在看着我啊……”看着那些浸泡在容器里的人体，男生默默取下了才戴上去的眼镜。

有时候，看得太清楚了，会胡思乱想的。

夜晚的住院部没多少人在走廊上逗留，大厅里也静悄悄的。

叶枭云不想浪费医疗资源，因此沈北池前脚走，他后脚就出院了。

雨滴打在雨伞上的声音很沉重，他举着伞自花坛边走过，大楼的阴影在他脚边打转。

一个佝偻的身影自拐角处走来。

这个人的姿势很奇怪，像是个刚学会走路的娃娃，又像是腿脚尚未痊愈的伤患，走起路来歪歪倒倒，摇摇晃晃，脚步声极其沉重。

鉴于此人花白的头发，叶枭云更倾向于这人是腿脚受伤了。

雨水毫无遮掩地淋在这位老人身上，让他看上去很可怜。

叶枭云走向老人，喊住了他:“等等!你是要去门诊部还是住院楼？我这儿有伞，你拿去用吧！”

不知是否是错觉，当他走近这老人时，涌进鼻腔的除了泥土树叶的清香，还有一丝刺鼻的味道……像是消毒水的味道。

不过这是在医院，闻到这种味道太正常了，因此叶枭云没多想，他把伞撑到老人头上。

老人慢悠悠地转头看了他一眼。

那是一双混浊的眼睛，像是发生了某种病变，对光的反应很迟钝。

老人抬着头看了叶枭云一会儿。叶枭云注意到他的站姿也很奇怪，背脊佝偻，脖颈弯曲，双手自然下垂……看起来像是全身无力……

“嗬……嗬……”老人嘴里发出气流音，他说了些什么，但是叶枭云完全听不懂。

脖子慢慢下垂，老人没有去接雨伞，他低着头往前走，每一步都是脚尖先着地，但是脚步声却特别的沉重……

叶枭云看着看着，心中突然涌上了一股寒意。

他发现这老人的走姿就像是……被某种力量吊着在行动……

“去哪里？”司机问道。

叶枭云脑子里还萦绕着老人的身影，他想也没想就回道:“秋山院。”

雨雾给夜晚的灯光盖了个罩子，一切都显得朦胧，随着雨势加大，一切都显得十分模糊，连公路上的车流都像是夜里出来觅食的怪兽，身躯隐隐绰绰的，只剩下一双双晃来晃去的眼睛。

叶枭云撑着下颌，他的视线随着车子的移动而移动。

突然，路边流动的风景停驻了，他问司机:“怎么了？”

“前面发生车祸了……连环车祸。”司机说，雨刷疯狂地擦拭着玻璃上的水迹。

“换条路走吧。”叶枭云说道。

“好。”司机说，然而没开两分钟，车子再次停了下来。

堵车了。

有很多人从自己的车子里钻出来，他们在雨幕中奔跑呼唤，还有人拍了拍叶枭云旁边的窗户。

“地震了!”

叶枭云感到车子在震动，远处有些建筑倒塌消失，一条巨大的裂缝出现在云城市中心。

“现在怎么办？”桥上众人都有些束手无措，纵然是有精通阵法的天师在场，他也无法找出这庞大法阵的阵眼，而要强行撕开一道口子——更难。前者只是把湖水抽干，而后者却是要“摩西分海”。

“界壁的自我修复能力是有限的，我感觉到这座城市的气场正在改变，一旦阴巢形成，我们就都完蛋了。”沈北池说道，“我建议派一个人进入灰雾之中探寻奥秘，而其余人则在我们能力极限之内布置一个净化法阵——就算不能囊括全城，至少可以减少一部分阴气，延缓阴巢形成的时间。”

“附议。”

“看来只能这样了。”

“要不要再联系几个道友？相信劝说一番，他们会以大局为重的。”

“是啊是啊，润泽太暴躁了，当时应该好好说说嘛！何必把关系弄僵？大家都是为了道家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