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李明有些尴尬地走了过去，在安纳身边坐下，说：“安先生，我们最开始认识的时候，你说经纪人和艺人之间要坦诚，这句话还算数吗？”安纳挑了挑眉。这个表情给了李明说下去的勇气：“安先生最近好像不是很开心……是为什么？和我有关吗？之前安先生为什么会突然问我喜不喜欢当偶像？还有，拍综艺的时候，安先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还有还有，安先生地位好像很高的样子，为什么会来带我？还有……”

安纳打断他：“你是十万个为什么成精吗？”

“……”李明被噎了一下，但在安纳的注视下，还是鼓起勇气小声地问，“那安先生可以告诉我吗？”

安纳叹气，李明那一点勇气立刻被打散了，又缩了回来：“要是不想说也可以……”

或许是李明的态度太过卑微，让安纳想起了李明最初面试时的样子，挑选了几个问题回答：“因为我对你很严厉，担心你太累。你的舞蹈老师前几天也来找我，说你很拼命，让我……不要太严格。”

听到这个回答，李明有些讶异。安纳确实给他制定了很多计划，但是他都是自愿去遵守的，虽然说，他会偷偷玩游戏，但拍广告那天只是一个意外，绝大部分时候，李明都会尽最大努力完成任务，当偶像是他的工作，他就要尽力完成，这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他也无法承受失业的风险。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子。但他没想到，安先生会因此而自责，觉得是被压迫得太紧，自己才这么努力。

李明低着头，笑了一下，说：“不会啊，安先生只是给我提供了努力的方向，是我要这么做的，又没天分，不努力就更追不上去了！”

安纳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李明的述说没有停下：“安先生知道吗……我拍《前辈，请指教》的时候，感觉很迷茫，我怎么会火呢？你不知道楼少有多厉害啊，他什么乐器都能信手拈来，很快就能发现我的发音问题。他还会作词，还能写曲子……发布会那天，我看见有人黑我的时候，我其实觉得他们说得对，我是真的什么都不会，我凭什么这么红啊？我……”

“李明！”安纳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安先生……对不起，我不该说这种话。”

安纳感觉他声音不太对，捏着他的下巴把脸转过来，发现他眼睛被眼泪憋得通红。“原来那件事对你影响这么大，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李明无法启齿。

安纳：“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之前比赛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人黑你，你当时的心态不是很好吗？”

李明挣脱了安纳的手，继续伪装鸵鸟把头垂下，“之前比赛的时候，林珂华对我很好的……”

“那你现在学会了一课，娱乐圈没有永远的朋友。”安纳说着这句话，想起了自己，握成拳的手，指节发白。

“那……楼少也是吗？”李明带着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希冀，问道。

但安纳却没有回答他这句话。

那天晚上的谈话，安纳最终也没有回答李明的几个问题。被安纳发现了脆弱的一面，不好意思的李明也失去了追问的心情，那场夜聊就那么不了了之了。不过最近在上课的间隙，李明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琢磨安纳的身份和那个男人的身份，最初参加《最真实偶像》时，一些被他忽略的细节也一一浮现。而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对安纳的关注已经慢慢超越了他对安纳“同事”或“上司”的身份定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