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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剑:疑心骤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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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总要面临取舍,当你走到这样的岔路时,无论愿意与否,你都必须做出选择。

而他也已经做好了选择。

一个,对大家都有利的选择。

做出这样的抉择并不容易,可一旦下定决心,心中压着的那块巨石便似乎随着这个决定分崩离析。昔年的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而今不过是感情受挫,他总不可能像个女人一样寻死觅活,日子总还是要过的,人总还是要活的。

打定了主意,李惜花收起思绪,自窗边转身刚走了两步,忽然又想起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方才在睡梦中惊出了一身汗,但因为醒来时心里装着事,所以根本没有在意,以至于现在放松下来后,只觉得浑身粘腻,十分不舒服。

无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已经穿得齐整的衣服,李惜花扶额,沉吟了片刻后,果断还是决定先沐浴。而那些衣服沾了汗,他也不打算再要,直接取出一百两银子差小厮重买新的。例如紫云罗、银狐裘,金线缂丝的腰带,碧玉精雕的环佩……

那小厮大抵是个呆的,一大堆东西报下来,听得他两眼直勾勾的,都不会打转了,李惜花微笑着问了他两遍听清了没有,他才愣愣地回答说听清了,出门时还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跤。

“……”

李惜花望着那名小厮踉跄的背影,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他收回目光,回眸不经意间看见窗外有一只鸟儿飞过。这所烟花之处是依河而建,正面朝街,背面邻水,所以此刻窗外的视野非常开阔,正好可以瞧见那鸟儿扑扇着灰色的翅膀,于微熹的晨光中直上青天。

唇畔笑意浅淡,他就这样注视着那只越飞越远的鸟儿,眼中流露出一瞬的寂寞,不过很快便消散了,仿佛仅仅只是一个错觉。

过了片刻,似乎有人很轻很轻地呢喃了一句,然而恰逢一阵风忽而从窗外吹入,风声贯耳,湮没了话音。

就在李惜花终于放下一切,假装自我解脱之际,殊不知道那个让他摇摆不定的人在一个时辰前,差一点就杀了他的好友卜算子。而此事的起因若归根结底来说,和他李惜花是脱不了干系的。

微合着那双总是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眼睛,玄霄坐于桌边久久未动,他面前摆着的茶早已凉透,而倒茶的人对此似乎毫不在意。

他在等人。

自白天那件事过后,非但唐梦柯不见,就连李惜花也彻夜未归,这让他心中感到一丝不安。这份不安来得有些莫明奇妙,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为何不安。可虽然他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份不安,但他向来喜欢顺应自己的本心,所以两人一夜未归,他便这么坐着等了一夜,只是最后要等的人没等来,反倒等来了卜算子。

冬日里昼短夜长,即使是清晨,窗外也依旧一片漆黑,唯有东面天边的墨色渐渐褪成了深蓝,预示着日出即将来临。日夜交替之际的温度大抵是一天中最低的,此时整间屋子里的暖意仿佛都被消耗殆尽,只余下一室清冷。

察觉到来人后,玄霄先是微微皱了下眉,随后又站起身走至床边坐下,将自己的呼吸调得与熟睡时无二。卜算子大概是发现李惜花的屋子里没人,于是转而朝自己这边走来,奇怪的是这人在自己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就这样过了许久,敲门声终究还是响了,但玄霄并没有立即做出反应,依旧装作熟睡不醒。

卜算子敲了一会儿,见里面的人一点动静也没有,心下奇怪,于是喊道:“萧小……少……”他话说一半,发现这称呼有问题,只得半路转口,硬是把那个口型都摆好就差出声的“爷”字给硬生生掰成了“侠”字。

清了一下喉咙,他继续问道:“在吗?”

玄霄垂眸,再次改了呼吸的频率,而这种变化落入卜算子耳中就成了要醒未醒一般。

卜算子再次敲了敲门:“萧小兄弟?”

他见还是没回音,胆儿便肥了。

“萧小公子?”

玄霄挑眉,这人怎么每个称呼都要加一个小?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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